“看过自杀实录吗?人在坠楼的时候虽然看似是一瞬的事情,但因为人体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下降时间也会无限延长。同样割腕自杀的人如果找不对位置,反而很容易隔断自己的手筋。”
被紧握住的手腕因为疼痛不得不松手,沈临清来不及回神脖颈就传来一阵钝痛。
快速下滑的身体被稳稳扶住,白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自杀是一门学问,就像你报了一门不保过的选修课,还没有修够学分怎么可能能毕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辈子只能和分数斗智斗勇,沈临清竟然从白的语气中尝到了一丝嘲讽,可惜他来不及反应。
白钰踩在玻璃碎片上,清脆的碎玻璃声并没有缓解他现在糟糕的心情。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认为自杀是一件纯粹的运气时,人都是要死的,要么自我了解,要么让阴差拖走。
但既然大部分人都不能自己决定生死,那他就不想有人可以捷足先登。
把人像扛麻袋一样扛出天上人间,白钰今天没有开车,幸好家就在附近,走几分钟就回去了。
那个抢死的倒霉蛋自从被劈晕了就没什么反应,白钰将人扔在客卧的床上,暖色的灯光把沈临清的睡脸照得清清楚楚。
虽然完全不认识,但沈临清确实不是个长得难看的人。大概是因为工作原因,沈临清的着装十分简单。没有做任何挑染的短发因为刚刚的一通胡闹而微微翘起,乍一看有点傻,仔细看又有点愚蠢。
因为敲玻璃瓶时离得太近,沈临清的脸颊上被划了很多小口子。
有些已经结痂,有的因为刚刚动作又崩开,血蹭得到处都是。
白钰拿着碘伏给他随便擦了擦,扔在客厅上的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白钰接了一听,笑了。
有钱人都养狗,他不算有钱人,但养只病狗也不掉价。
前两年风气没有这么严的时候网上还能搜到穿胶衣的大胸美女拿着鞭子走秀,这两年仅有的几个展子模特还没有ser穿的少。
网上能搜的老文搞不好已经查无此文,再想要从中寻找快感就只能自行脑补。
可偏偏市里头的会所关了这家还有那家,穷人了解甚少,富人早成熟人。
沈临清不知道自己这个叫什么,他睁开眼还觉得天在转,脑子晕得像是进滚筒洗衣机里旅了个游,除了多了点水,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撑坐起来,稀碎的锁链声在耳边响起。沈临清猛地摸了把脖子,摸到一条一指宽的项圈,后面坠着根链子,一直拖拉到地上。
沈临清赤着脚下了地,顺着锁链一直找到床底下,床缝太窄,只够卡锁链的,他抓着用力扯了扯,没扯动。
沈临清知道要坏事,他撑起身往门口走,离大门还有两步锁链就完全绷紧,没有一点余地。
沈临清没办法,又往窗边走。
窗户上有安装了限制器,虽然窗扇半开着,但是想完全打开是不可能的。
沈临清找不到自己的手机,衣服被脱得只剩下单裤和衬衣。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本就晕头转向的头更晕了。
白钰出门买早点,回来就发现沈临清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显然是醒了一段时间了。
“你是在懊悔自己没死成,还是懊悔昨天犯了傻事?”
白钰打开门进去,直接坐在沈临清旁边。
沈临清完全不记得昨天那个把他搞射的人长得什么样,只能大概想起来那个人说话音色和这个人差不多。
接过白钰递过来的豆浆,沈临清暖着手,道,“懊悔昨天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但没死,今天还没有辞职的理由,需要去上班。”
“你觉得我会让你去?”
“你不让我去?”
白钰无视沈临清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惊恐。他用手指勾着锁链握在手里,思索了一下,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开得那瓶酒有几个零?”
“几个?”沈临清表情不太好看。
沈临清不高兴,白钰就很高兴。白钰在确定这个人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后道,“你开了瓶五个零的酒,昨天员工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到了我这里。”
“那我肉偿?”沈临清的大脑缺了油,每思索一下就卡一下,他头疼得厉害,只能本能地顺着白钰的需求说。
可白钰却误会了他。
究竟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把这件事说得这么轻松?卖身的比当老师挣得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