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延眼里随即浮过一丝失望,转瞬即逝。隐约不悦道:&ldo;哦?不会说一个字?朕倒是能让它先学会一个字,让它饿上两天,看它会不会说出一个&ldo;饿&rdo;字来。&rdo;
华延说出这句话,明显是不满得到的结果,甚至是有些孩子气的恶意不满。
这让沈凉渊很为难,怎么皇上还会这样了?竟然和一只鸟较真了。
颇有些忍俊不禁。
&ldo;皇上息怒,的确是臣疏于管教了。&rdo;沈凉渊笑了:&ldo;只是臣很少在府中,在府时也不得空,臣此回会教它说话,吟诗作对也许也能学得会。&rdo;
华延听沈凉渊开句玩笑,多少也消了些气。随意的挥了挥手后,一旁侍人立刻会意,弓身过来,把鸟笼挂回了树上。
华延只是立身抬头,看着满树花已落尽,不再说什么。良久,才重又牵过身侧人的手,要走。
&ldo;该用膳了,朕亲自为你接风洗尘。&rdo;说着就不容拒绝的拽着沈凉渊走出御花园处。
重澜殿里宫人们两队出入,一道道菜样,精心讲究自然不用说,属于皇帝御用的饮食讲究悉数都摆上来,满满一桌。
只是这道道菜式,又与以往不同。皇上不吃辣,今日的桌宴,却是无辣不欢。
沈凉渊看这满桌菜式,也知道是特意的准备,只是为难:&ldo;皇上不是鲜少吃辣么?这一桌的……&rdo;
华延已经落座:&ldo;朕吃的不多,知你喜辣,这回都由你吃了。&rdo;
&ldo;……臣也吃不了这一桌,全数吃了,也怕是要瞧大夫了。&rdo;
这却是他们头一次同桌用饭,华延笑道:&ldo;这倒也是。&rdo;便对沈良渊抬了抬手:&ldo;凉渊,到朕身边来坐。&rdo;
沈凉渊并未有坐下来吃饭的意思,只好站那儿提醒道:&ldo;臣不宜与皇上用膳,匆忙回京,一身风尘未褪,皇上可否予臣即刻回府卸甲。&rdo;
每回沈凉渊回京,华延照例相迎,然后允他先回府拜见母亲,卸甲沐浴,再登殿叩见受赏。
哪回也没这回此般,直接迎了殿中吃饭的。
华延此时也才想起。
看眼前立着不肯坐的人,还一身铠甲配身。也暗自嘲笑自己,何时竟这等思切了?
&ldo;一年之别,朕只是许久未见凉渊了。&rdo;华延失笑的放下玉箸。
&ldo;皇上挂念,臣倍感皇恩。&rdo;
&ldo;凉渊,此次征战可有受伤?一切安好么?&rdo;华延起身问。
&ldo;一切安好。&rdo;沈凉渊点点头,说完抬头看过来。
此时正是晌午,五月清亮的光线映着他的面容,脸色被衬得格外的莹白,轮廓显得比以往分外柔和。他的一身铠甲,银白逸光,长发高束于身后。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在柔和与俊秀之中,偏逸出了一分潇洒。
原是好看的人,此刻更加好看。
华延就这么站那儿看了沈凉渊一会儿。
沈凉渊被一瞬不瞬的看久了,觉得不自在,又碍于宫人在侧,便只好低头将目光落向别处,与对方避开。
就听对方此时轻声一笑。
&ldo;皇上……因何而笑?&rdo;沈凉渊将目光转回来。
&ldo;朕只是不忍心。&rdo;华延还是看着他:&ldo;朕如何看面前的凉渊,都觉得,不该属于那杀伐凛冽的战场。&rdo;
沈凉渊眉头微皱:&ldo;臣愿为皇上披甲征战。&rdo;
华延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