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问:“变成诅咒还能感应到对方的情绪吗?”“可以啊,”乙骨忧太曲起手指,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用心去感受,能体会到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情绪也会影响到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久田奈绪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艳羡,“你们的确是永远在一起了啊。”车里的灯光昏昏沉沉的,她的眼睛泛着点点亮光,在灯下犹如夜里的焰火,“我觉得我快控制不住了。”乙骨忧太:“什么?你终于打算坦白了吗?”再一次看向手机的短信,聊天背景设置的是与男友的合照,低头时掩下眸中的一些情绪:“当然,我越来越喜欢阿市呀~”“……”乙骨忧太拒绝吃狗粮,并不是很想搭理一言不合秀恩爱的小伙伴。然而他的同期嘴角漾起一抹微笑,提出怪异的问题:“忧太,你是怎么诅咒里香的呢?”车子离开幽深的隧道,城市沉浸在模糊的夜色之中,深紫和橙黄交织在一起。乙骨忧太沉默下来,盯着同期打量了好一会儿,对方神情镇静坦然,带着平时一贯出任务后的冷淡,全然不觉自己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劲。他收回目光:“你打算诅咒幸村君吗?”“啊哈哈,怎么可能,”久田奈绪耸了耸肩,“我可是正经的高专学生,又不是诅咒师。”可是这类发言非常危险。乙骨忧太陈述道:“你很可疑。”久田奈绪扯了扯嘴角,没有辩解。这是同期自己的私事,乙骨忧太也没有多问,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后排乘客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他充耳不闻,专注于开车,车辆运行平稳。是语言不通听不懂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将中间的空气抽空了,国中学过的吧,真空无法传声,他听不见我们说话。”久田奈绪打了个指响,“算是另类简易的帐。”确定只有两个人能听见接下来的谈话,乙骨忧太盯着手上的戒指,又小又旧,记忆的枷锁松开,已经埋藏太久甚至被扭曲的往事渐渐浮现。“我们曾经约定要一起长大,永远在一起。至于诅咒……其实我也不清楚,大概某一天,我突然发现她一直在我身边,只是别人都看不见。”他摩挲着指环,神色变得缓和:“一开始不懂的时候有些害怕,现在知道诅咒和咒术,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他把里香诅咒,给里香的灵魂带来极大的伤害,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化解。久田奈绪好奇地问:“你们能交流吗?”“大概是感知情绪和简单的交流,”乙骨忧太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她的感情和理智模式还是当年的样子,我也是近期才开始尝试和里香沟通。”一直停留在生命停止的那一刻吗?“所以说关于诅咒还是一个概率问题,不一定会诅咒成功。”久田奈绪总结道,“也就是说,里香能透过你的眼睛看世界,还能和你交流,那我们现在说话,里香知道吗?”“这些年她一直陪伴着我,大概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存活,”他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枚戒指显得愈来愈小,卡在指关节难以取出,“我的日常生活,大多数时候她是知道的。”例如说现在,从乙骨忧太感知到的情绪,里香非常欣赏他这位想要诅咒恋人的同期。他轻咳一声,不打算把里香的想法传达给当事人。“你为什么想要诅咒恋人?”久田奈绪大呼冤枉:“我没有想诅咒阿市。”乙骨忧太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也不想诅咒里香。”她捂住脸:“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特级,咒力强大。”乙骨忧太嘟囔道:“你也不是普通的咒术师啊。”五条老师曾经说过,在霓虹咒术界,单属性的咒术师极为罕见,未来十年,久田奈绪完全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九十九由基。久田奈绪不想争论这类谁强谁弱的无聊事情,她点开手机相册,切入正题:“阿市送了我一幅画,他自己画的。”“色彩意境都不错,看不出来是国中生的业余画作,”乙骨忧太先是赞美一句,看清照片内容后他沉默了,“……为什么你是在天空飞?”画面是一轮圆月与一个剪影,辽阔、宁静、孤独同时存在于画面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那道飞在空中的剪影。久田奈绪强行歪曲:“有没有可能这是想象出来的幻想画?”“应该不怎么可能吧,你发动术式就是画上的样子。”乙骨忧太诚恳地指出,“你是不是使用术式被幸村君发现了。”她把手机屏幕熄灭收起来:“我没有在阿市面前飞过,百分百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