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压低声音说话:“抱歉,我们会注意的。”久田奈绪睁开眼睛时看见白茫茫的一片,胃部一抽一抽的痛,她觉得口渴。究竟怎么回事?思路还停留在幸村精市问她咒术界相关事宜。她打算坦白,但是实在太紧张了,然后——“醒了。”幸村精市转而看见女友迷蒙的神色,他在她腰后垫了两个枕头,端来一杯温水,“奈绪还好吗?”久田奈绪就着男友的手,小口小口地将喝,喝完剩下小半杯。“肚子不舒服,”她脸色发白,扯着幸村精市的衣袖,脸颊蹭了蹭他的胳膊,“要抱抱!”幸村精市将人半搂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这次还好花园离医务室距离近,不然可能有危险,下次还要记住,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能吃入口。”“才不是陌生人,是狗卷棘。”久田奈绪欲哭无泪,谁能想到一个饭团有那么大的杀伤力。直接把咒术师撂倒了。“就算是同期给的东西,也不能……”幸村精市卡住,他知道咒术高专一群学生关系极好,久田奈绪极其信任她的伙伴。他怎么也不会忘记,上次在高专,奈绪和同期之间无言的默契。幸村精市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就是太傻了。”他的力道很轻,一点都不痛,久田奈绪捂着脑袋,小脸上的五官皱成一团:“太过分了,人家不舒服,你居然还这么说!”幸村精市看她可怜的小表情,眼睛下垂,像一只无辜的小鹿,他抚了抚少女的发顶:“是我过分。”里头的人在打情骂俏,此次海原祭的学生会负责人柳生比吕士心酸落泪,任由严厉的校医数落责难。有人哄着,久田奈绪“哼”了一声,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你们的医务室?”“嗯,在学校发生什么急病可以寻求医务室的帮助。”幸村精市说,“我记得奈绪曾经说过,硝子小姐担任高专的医生?”家入硝子可不是普通的校医,她是天生的反转术式者,能在瞬息间肉白骨活死人。久田奈绪扬起下巴:“没错,硝子小姐超级厉害的,别看她总是冷着脸,但是她是我们最靠谱的后盾,‘咻咻咻’,一下子就好了。”顿了顿,她问:“有一个问题,你送给我的花呢?”幸村精市:“……”人都口吐白沫倒下,还有谁会关注一束花。“那是幸村君送我的第一捧花,我手里拿着没超过五分钟。”久田奈绪说着就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沿原路找花。门口歪出一团白毛:“piyo~花束的话,是指这个吗?”仁王雅治手里拿着一束雏菊,细碎的花瓣耷拉着,沾染上湿润的泥土。久田奈绪眼睛亮起来:“没错,非常感谢仁王君!”那只是一捧在花园里采摘的花,掉落在地上变得灰扑扑的,一点也不精致。幸村精市轻咳一声:“这个就算了吧,我再送你一束?”久田奈绪才不理他,她接过花束,仔仔细细地将雏菊上的泥土擦掉:“第一次非常有纪念意义,我还打算回宿舍弄成干花永久保存。”幸村精市心虚得耳根都有些烫,他应该更用心一些。他想起来最初寄到立海大的九十九朵罗德斯玫瑰,“奈绪送给我的花,我有好好保存。”他打开手机相册,调出来图片,棕褐色的干花摆放在桌面上特别惹眼。“你还保存着啊。”过往的记忆一下翻涌上来,那是她第一次跑来神奈川找男友,接过因为饭冢先生中毒被拉去警察局。明明只过去两三个月,但却仿佛已经认识了许久。她不自觉地抿起嘴角,用手背抵着唇,才没有让自己的笑容过于肆意。“咳咳,打扰一下。”仁王雅治突兀出声,“部长,准备要到网球部的表演了哦,pupa~”久田奈绪有些疑惑:“表演?”幸村精市笑着说:“是我编排的戏剧《辛德瑞拉》,如果身体好些,过去看看吗?”除了刚醒来觉得有些胃痛,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好转了。久田奈绪:“编剧吗?好厉害!幸村君会上场吗?”仁王雅治笑容有些微妙:“会哦,部长从头到尾都在舞台上。”从头到尾!据她所知,《辛德瑞拉》是一部童话剧,全程出现的话,幸村君饰演的莫非是女主角辛德瑞拉?看着幸村君俊秀的脸,她眨了眨眼睛,非常合适嘛。期待值瞬间拉满。幸村精市一听就明白仁王雅治打的什么坏主意,他直接道:“毕竟是旁白,从开头到结尾。”久田奈绪双眼写着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