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磊深呼吸,“不是你说的么,陵越大师兄有朝一日要执掌门派,修仙之人,心无杂念方是正道。我又不能做他的执剑长老,早晚都得断干净,这是注定的,可不是我负了他。”
韩云溪听了沉闷,晋磊又道:“你该不会是入戏太深了吧?看开点,把这儿当做是一场梦,睡醒了,就过了。”
韩云溪摆摆手,心说你怎么乱改尹千觞的台词呢。
“哥,别看这是一场戏,一旦结束了,多的是意难平。若此生,我得不到,也护不了,那我情愿那个世界的我一直睡下去。”
晋磊未料到竟然诈出真心话,“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只是人各有志,我还想着当影帝呢。就不跟你待在这儿瞎闹腾了啊,我会找个时机和陵越大师兄好好告个别的。”
韩云溪伤感地“嗯”了一声,这部剧是他的执念,并不是晋磊的,他在说什么,想把晋磊也留下来吗?那样可真是太自私了。
在天色彻底黯淡下去之前,众人总算是赶到了秦始皇陵,择最优龙脉而建的陵墓,恢弘磅礴,像一只蛰伏了无数个日夜的巨型野兽。
雷严的弟子留有一半在外头把守,谨防他人偷袭,灯火摇曳中,几个人影走来走去,拉长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
几人蹲在暗处,开始了人手的分配,和原著一样,尹千觞作为武力值爆表的男人,解决外面那一群喽啰的艰巨任务非他莫属。
他也十分自豪地接受了这个安排,甚至气场全开地扬起了他长长的刘海儿。
至于潜入皇陵后如何,欧阳少恭表示随机应变,里面究竟被雷严弄成了什么样,众人面临的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未知,即便现在安排得井井有条,难保进去了之后,统统作废。
尹千觞摩拳擦掌,估计正琢磨着一个比较帅气的出场方式,不过最后他还是以最沙雕的姿势冲进了人群,紧接着爆发出了雷严手下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当然,还有些人至今不相信从天而降的尹千觞大侠居然是举着刀来砍他们的,简直吓死了好吗?
欧阳少恭静静地观察了一阵尹千觞举着刀到处捉弄人的沙雕行为,确定这沙雕足以让他们偷偷潜入陵墓,便宽下心来,冲众人使眼色,然后几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从入口走进了皇陵。
而外面,尹千觞还像个孩子似地,举着刀四处追着人玩耍,他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欧阳少恭看了一眼他那不亦乐乎的好友,对众人道:“真是很久没有看到千觞玩得这么开心过了。”
众人:“……”
我们觉得您二位的操作真的有点过分,雷严真是好惨一男的,作为反派的尊严,真是被践踏得死死的。
陵端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舒畅了不少,同时,内心对欧阳少恭和尹千觞的崇拜指数直线上升,很想跪下来唱征服,要不是这两位,他的大仇何时得报!
看着外面被尹千觞当小鸡赶来赶去的青玉坛弟子,陵端挺了挺背板,多么振奋人心的时刻。
雷严作为天下第一坛的反派头头,不得不说他很有策划的天赋和设计的头脑。
秦始皇陵被他带领一干弟子霸占后,他迅速而准确地设置了层层关卡,并且每道关卡花样百出,让人仿佛置身游乐场。
尹千觞不配进入皇陵,可是他在外面追着一群弟子砍来砍去的,玩得特别开心,他是不需要遗憾的。
欧阳少恭回头最后望一眼,尹千觞的抹额恰巧掉了下来,遮住了他凌厉的眉眼,他居然不知羞耻地和那群弟子玩起了躲猫猫。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坐拥了后宫三千的皇帝,追着他的美人们乐此不疲,他笑得更开怀了,而那群弟子彻底恐慌了——千觞兄弟他以前不这样的,假酒害人,假酒害人啊。
陵墓深处,燃烧着绿幽幽的千年不灭之灯,几个发干发霉的鲛人长跪,灯芯在他们嘴里跳跃。
韩云溪盯着各持一卷书装点门面而立在第一道关卡的两名憨批弟子,略心塞。
因为从他们刚刚进入皇陵开始,这两货就傲娇地展开了绵绵不绝的演讲——啊来啊去的,跟神经病似的,真想爆了他们的头。
一个作吟诗状,拱手向天明鉴,自豪得不要不要的,“咱们坛主英明,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儿。不过,要想见到咱们坛主,还得看你们够不够资格了。咱们坛主一共设置了五道关卡,每个关卡的难度,皆是往上走的。你们现在灰溜溜地滚蛋还来得及,别到时候死在了这里面,那可就不划算了。”
另一个不堪示弱,夸起他们坛主来,竟然使用了“盛世美颜”这类难以入耳的字眼。
当他看到韩云溪等人恨不得把脸也捂起来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他家坛主必须独自美丽,凭什么和他们分享,哼,一群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