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年关,市局灯火通明,另一栋楼是餐厅,应该是要筹备包饺子,进进出出一片忙碌。
孟施怕路从期顾虑,索性直接说道:“你爸最近到处跑着忙呢,这个时候不在。”
他被孟施拖下车,好像预料到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他不敢抬脚。
路从期怯懦了起来,抗拒的缩着肩膀。
“孙柊她接受不了,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其实说是尸检,就是找不断的找尸块硬拼起来而已。”
“孟施!”路从期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一见孟施一副百无禁忌的样子,热血上头拽着孟施恶狠狠的吼道:“如果……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杀了你。”
他牙龈咬出血,张着血口,咬也要将这个人咬死。
路从期跟着孟施走了进去。
尸体解剖室。
不知道是正好换班的缘故还是法医出去了,此刻解剖室空无一人,孟施是直接推门进去的。
路从期目不斜视,紧盯着孟施的背影。
而后孟施往旁边移动了一下,露出解剖台。
他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
肉块?还是烧焦的。
带着一股糊味。
路从期下意识的直接笑了,觉得自己可以杀了孟施了,他赢了。
而后不知怎么,他这个笑扯不出来了。
僵在脸上。
孟施疲倦的看着路从期这个反应,解释了不下百遍:“孙柊亲自过来做DNA鉴定的。”
路从期觉得为了闻严死而悲伤的人都不过是一种利用情绪麻木自己而已,他觉得他才是那个清醒的人。
可……这么不真实的悲伤从哪来的?
怎么办?他快不行了,他站不住了。
路从期狼狈的后退几步,整个身子靠在不锈钢的器皿台上,上面所有冰冷的器皿被碰的啷当响。
路从期被这个声音吓到一般,一双艳瞠目欲裂。
他心脏绞痛,连带着五脏六腑移位般叫嚣着。
路从期再也站不住身子,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等等喘着气。
解剖室的空气通过排气扇流通,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四分五裂。
“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