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谦伟的声音不受任何阻碍的仍在继续:“在七夕傅家被杀案中,我是作为报案人联系上闻国朝的,声称自己看到凶手。”
闻严气的眼睛通红,咬着牙说道:“是我引诱闻国朝上钩的。”
刁谦伟:“闻国朝为什么明明知道凶手是傅邦和却不急于抓捕?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让那个也门人活着——因为闻国朝和毒贩勾结,收着各个娱乐场所的好处,以此来成为肮脏龌龊交易下,最大的保护神。”
闻严的声音和刁谦伟的声音同时进行:“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活着——因为我们要留下那个收着我们的好处,和我们勾结的,保、护、神啊!”
他猛地睁开眼仿佛自己是那个面对镜头的陈罪者,头顶的聚光灯晃得刺眼,闻严仿佛和刁谦伟面对而立。
这场直播作秀,从始至终都是给他一个人看的!
他看见刁谦伟的面孔猖狂到狰狞,白光照的他面容失真,像是一座抽象的雕塑。
他听见刁谦伟冲他裂开血盆大口,对他说:“是!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是让闻国朝发现一切的开端,我是炸死他的帮凶!我有罪,可那又如何?”
“你是他儿子,你最有资格来审判我了,来啊,来审判我吧。”
——世人皆蠢,他们才没有那个资格审判。
——我颠倒黑白,诬陷英烈,玷污亡魂,我交由你来审判。
闻严脑海中不同的声音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四分五裂的屏幕将刁谦伟那张脸也分割成数块——而后声音戛然而止,刁谦伟像是死人一般,已经一动不动。
闻严几乎都已经忘了自己只是在看一场视频,心下骇然,呼吸一滞。
等过了很长时间,已经暂停的视频自动循环播放,闻严像是解读台词一样将这些话一一解读,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甚至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去验证了。
既然从始至终观众就只有他一个人,那能找到刁谦伟到底在哪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那么那个地点,就一定就只有闻严知道的。
闻严想了一阵,走出去道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金硕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他一边等着电话接通,一边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已是半夜,街道萧条,不远处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亮着灯,十字口的红绿灯不停闪烁。
闻严哈出一口热器,搓了搓手。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