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小姐被人带走了!”丫鬟的惊叫声撕破了尚书府的夜。
三日后,一大清早。
焦急了三日,四处寻人的尚书府大门刚打开,就看到尚书千金好好地站在家门口,身上还披着被拿走的那件披风,仆人欢天喜地地叫唤着,她却一脸失魂落魄地迈入了家门,然后自己关在了房内,闭门不见人,茶饭也不进。
同夜,富商曹凌风之女被人掳走,同留下‘三日后送回’落款玉飞花的字条和一株白玉桃花。
很快,京城就传遍了采花贼玉飞花的消息,不过很多怀春少女更喜欢称呼他为:桃花仙人玉公子。
传闻他貌比潘安,武功盖世。传闻他风趣幽默,温柔体贴。传闻他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传闻他是天上谪仙,见了的人就命犯桃花,为他茶饭不思。也有传闻他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也有说他是偷香窃玉风流不下流的雅贼。一时间一个采花贼竟然成为了京师少女的偶像,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算报了官,但是没有一个所谓受害人愿意出来配合追查,玉飞花又神出鬼没,所有报了的案,最后都悬在了那里。
玉飞花名声大噪。
第17章
且不说那玉飞花现在如何。
这年后的一段时间对于南宫家的人来说,是一年下来最闲的时候。南宫碧落攒了许多的假也一并在这个时候使用,她终于得闲好好陪一陪自家娘亲。
母女两个结伴出门,在早市闲逛,采买一些家用和增添一些心仪的衣物首饰。苏映月驻颜有术,自然也爱打扮,而南宫碧落则是不想拂了她娘的兴致,依她性子是偏爱朴素的。
就好比现在,在京城最大的首饰行,苏映月不停地拿着那些华贵艳丽的首饰珠宝在南宫碧落面前比划,她都只是摇头。
“哎呀,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不爱打扮还那么挑,真难伺候。这琉璃坠多好看啊。”苏映月白了自家女儿一眼,将项坠挂在了自己身上,对着镜子打量。
“我不喜欢也不适合项坠,娘比我带着好看。”南宫碧落立马恭维道。
“少来。你说我当初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看上你爹了。要死要活的生了个女儿吧,还一点不像我,长得像爹。想想我心里都堵得慌。”苏映月又拿起一对耳环照了下镜子,觉得满意,又转向南宫碧落,在她面上比划了一下皱起了眉,“还有你也是,姑娘家家的,除了公服就是穿得和武行的男人婆一样,正儿八经的裙襦没几件,穿来穿去就这两三件素的,也不知道多置办一些。”
南宫碧落今日既没有穿公服也不着劲装,而是换上了素色裙襦,外披一件白绒披肩,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身材高挑偏瘦,虽不丰腴,倒也好看,模样也不是什么惊艳之色,看上去却也是娴静温和的清秀女子,加上职业所需的沉稳淡然,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年也穿不了几回裙装,这几件足够了。”她配合着苏映月摆弄,带上了耳坠,再添几分柔情,但苏映月看了看不满意那耳坠,让她取下来。
苏映月眼睛搜索着更合适的耳坠,嘴上却也不忘念叨,“你还好意思说,放着我厉害的医术不学,偏要学你爹当什么捕快。这又不是什么正规编制,俸禄少,还常年奔波,四处涉险,全年没几日安生的。你当个医官不比这强?不然继承医馆也好,还能帮补家用,靠你那点俸禄,我们全家得饿死。”
“娘,医馆不是有流觞吗?我们还有外公留下的田产,饿不死。”南宫碧落自己也挑选着耳坠。
“有流觞就是借口啦?她虽然是卖入了我们家,我们家养大的。但她是个人,我们不能一辈子绑着她,以后还是要给她和曲水寻一个好人家去享福的。”南宫家没有仆人,只有家人,苏映月说到这儿,又想起什么来,“说起来还有你,昨天为什么又把我约来的媒婆给打发了去,大前天与李家公子的见面怎么——”
“娘,打住啊!”南宫碧落终于变了脸色,“我这好不容易得闲,你却给我安排相亲,我当然不愿意。”
苏映月一听来气了,“不愿意、不愿意。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吗?我在你这个年纪你都八岁了,那还算晚的,你当捕头我是阻止不了啦,但你这相亲也不去,是准备一辈子当个老姑娘吗?你是要——”
“好好好,娘,我错了。”南宫碧落可受不了她娘的连珠炮,后退了一步,立马安抚:“这次是我不对。”
却不想这一退,撞到了人。
苏映月还准备说几句的,见女儿撞了人,也停了下来。不过这一撞撞的却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