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疯秀才听见马三儿声音,忽地冲过去要咬马三儿,马三儿也是个狡灵的主,蹭的一下就地一滚躲开,堂上衙役也拉得快,才没有见血。
那马三儿虽是惊吓,但眼珠一转立马道:“大人啊,秀才一定是撞邪了,你听他口中念的,一定是那个凶残的吸血妖又出来害人了。大白天的都出来害人,天道何在啊。都说都察院在追查吸血妖,但官府能管贼,管不了妖啊,妖怪谁管得了啊!”
那些一同前来的百姓当即就附和起来,吵吵嚷嚷,吸血妖害人,人心惶惶。王锐当堂大喝一声:“肃静!公堂之上,谁再敢妖言惑众,一律杖邢关进大牢。”
百姓被吓住,虽然是安静了,可是还是有不少人在嘀咕。王锐高高举起惊堂木,但看着堂下惊魂不定的百姓只能无奈地将手缓缓放下,惊堂木低闷的一声响。
南宫碧落见王锐着急上火,又无可奈何,出声唤道:“大人。”
王锐看见南宫碧落脸色缓和了一些,却是喝道:“南宫碧落本官命你查吸血妖一案,你可有进展?”
南宫碧落看见堂上还有不少外人,皱了皱眉,知道王锐也是气极才会当堂询问,只好道了八字:“凶手未定,当是人为。”
王锐怒道:“凶手未定?当是人为?你这第一名捕当来何用!既是人为,本官命你五日之内查获此案,否则治你失职之罪,用你项上人头祭奠冤魂!”
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李恒想要说什么,被王锐一瞪缄了口。南宫碧落默然,倒是曲水怒道:“王大人这不公平!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查案的是小姐,抓不到凶手还要拿小姐来谢罪!”
王锐眉毛倒竖,神情严厉,道:“就凭她担着都察院的牙牌,有护民正法的使命。圣上有令,若查不出此案,不仅一个南宫碧落,这都察院上下都保不住。”
曲水还要再骂回去,南宫碧落阻止了曲水,语调平缓:“曲水退下。大人,五天便五天,南宫碧落绝不辱使命。”
她又转身面对百姓,字句铿锵:“乡里乡亲见证,我这颗头颅今日就压在这里了,抓不住凶手,保不了平安,都察院失责,南宫碧落也对不起这第一名捕的头衔,当以死谢罪。不过我当差十余年,说要抓到凶手,还从未失过手,这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凶手也必将伏法。若当真没有本事,我今天也不会好好站在这儿,我的人头是否安稳,五日后见分晓。”
凌厉的双目扫过堂上众人,老百姓谁也不敢再多言。
王锐收押了疯秀才,扣下了马三儿和庄稼汉刘猛,遣散了民众,退了堂。
当众衙役押着涉案人下去,王锐也从座位上下来。曲水要找他理论,他却先开了口:“别怪我,你父亲也是这样一路走来的。”说完便走了。
李恒落在后面,看着南宫主仆三人道:“南宫,你也别怪王大人,吸血妖一案接连有人出事,你还在风月楼惹怒了一干权大势大的纨绔子弟。现在民情激涨,王大人又是应对圣上施压,又要面对同僚冷嘲热讽,压力也不小,已经有好几个大人来找王大人,说你以下犯上、办事不力,说、”李恒没有说下去。
“李大人,我明白的,替我谢谢王大人。”南宫碧落对此只是淡然一笑。李恒拍了拍她的肩,点了点头,叹气离开。
堂上也只剩下南宫家主仆三人。曲水对李恒的背影,吞了吞舌头,不忿道:“哼,这些当官的只会一些冠冕堂皇却屁都没用的废话,还有那些个养了混账儿子的糊涂高官,好意思、”
流觞拉住了一说起来就不住嘴的曲水,“好了水儿,把你小嘴闭上。”
曲水嘟起嘴,表示不满,但看到南宫碧落平静的面容,还是乖乖听了话。南宫碧落抬手敲了敲曲水的脑袋,笑道:“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没习惯吗?好在这次不是三天,比以前还多两天。对了,让你去查的姚付新呢?”
曲水哭丧着脸,“没找到,问了邻里,半月前就不见他人了,屋子里也是一贫如洗的,根本不像是能进风月楼的人。”
南宫碧落皱眉,“失踪了?”
曲水耸肩,示意不知,南宫碧落只好向流觞道:“全力救治清颜,还有看看那个秀才是真疯,还是在卖傻。”
流觞点头,只是想到清颜情况,她还是如实告诉了南宫碧落,“清颜失血过多,能救回来就算奇迹,而且我总觉得她的情况有些奇怪,具体是哪里也没时间细究。以她现在的状况,凭我能力,我不能向你保证能救醒她,除非——”
“哎呀,觞姐你就别卖关子了。”曲水着急。
南宫碧落却在流觞的眼神下明白,眼皮跳了一下,苦笑问道:“除非我娘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