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犯困的眼睛,顿时有了jing神,斜看着张让,道:“常侍,此言属实否?”
张让道:“奴婢不知!但是此人乃反贼窦武之孙,确实千真万确啊!”
这时,司徒袁槐出班道:“臣亦听闻这一少年英才,却从未听说其乃罪臣之后!恐怕是常侍因为旧恨,故意陷害吧!”
一旁赵忠急道:“吾等怎么可能与这少年有冤仇!司徒大人,莫要冤枉好人啊!”说完,跪在灵帝面前,道:“陛下,要为奴婢做主啊!”
袁槐冷笑道:“这少年当然不曾得罪常侍,可是已故大司农张奂和经学大师蔡邕,这二人与常侍的恩怨,恐怕天下皆知吧!如今二人一死一遁,常侍无从报复,便对其弟子下手,哼!难道常侍以为可以瞒尽天下人心吗!”
灵帝见双方相持不下,望着阶下群臣。这时,何进跳出来道:“陛下,何必为一小儿而伤了大家和气,量一黄口小儿,能有何为!不若放了,以显陛下仁德!”
听何进这么一说,灵帝心中是很愿意的,双方谁也不用烦了。毕竟是个孩童!可是,张让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抓到窦辅,怎么能纵虎归山呢?急忙道:“陛下,所谓纵虎容易缚虎难啊!虽然诸位大人说的都有理,可是,若这孩童不是窦氏余孽还好!若是,今ri放来,来ri恐是大患啊!”
一旁赵忠狠狠道:“陛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
十常侍的话,说到灵帝心坎了。灵帝这些年做这个皇帝,身边yin谋不断!就怕那一ri,这皇位就没了。毕竟来就来的突然,怕丢的更突然。对于赵忠最后说的那句话,还是很认可的!宁枉勿纵!
这时阶下群臣之首的太尉杨赐,感觉到灵帝神se的变化。缓缓走出来,道:“陛下,老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灵帝见是老太尉杨赐,连忙起身,道:“老爱卿免礼,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必定遵从!”
杨赐谢过灵帝,咳嗽一声,道:“陛下!本朝自太祖创立,便是以孝治天下!这窦辅是否窦氏余孽老臣不知!但是,此人一些别的事迹,老臣还是略知一二的!当年其恩师蔡邕流放五原,他便徒步跟随,深入边境!前些年张奂过世,此子千里跋涉护灵归乡!将张奂灵柩送归敦煌!其情其行,可谓孝义无双啊!而此子在扬州会籍郡还协助郡守固守上虞,打败山越,斩敌近万!而在凉州,设计歼灭羌人数千!此功此能,称得上是忠勇无敌啊!陛下,这样的人才,怎能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就处决!试问如此何以令天下信服啊!”
姜还是老的辣,杨赐一番话,说完,灵帝哑口不言,只得道:“老太尉,说得极是!”
张让不死心,问道:“老太尉方才所言,亦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量一童子,如何有此能耐!”
杨赐笑道:“陛下若不信,可以查证!上虞之事,可问谏议大夫朱儁!至于凉州之事,可问北地太守皇甫嵩!这两人,可是亲身经历的!”
灵帝一听,道:“如此,待朕查证属实后,再做定论!今ri暂且到此为止!”
下面马ri磾忙道:“陛下,为显此事公允,臣以为窦辅不应再关押在北寺狱!”
灵帝一想,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问道:“那依爱卿之见,又当如何!”
马ri磾道:“可改有司隶校尉处关押!”
灵帝想想觉得妥当,便道:“就依爱卿!”
随后朝会散去,双方互不相让,彼此各回去商议对策。
原本灵帝已经动摇,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事情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变化。一方面,张让等不断拨弄是非,搞的灵帝,疑神疑鬼。
另一面,袁绍等又连出昏招。自负自己是名门望族,影响力广泛。让袁氏故旧门生纷纷上书为窦辅求情。许攸又凭借口舌之能,鼓动太学生联名情愿。等曹cao知道时,木已成舟。
灵帝原本想算了,但是看到被群臣逼迫,又受张让挑拨。感到这个窦辅的号召力太大!而从朱儁皇甫嵩那得知的情况,觉得窦辅能力太强,如果真的是窦氏余孽,就是心腹大患了!
最终决定听十常侍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得知这一结果的众人,大为惊慌!袁绍是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只有曹cao是真的很担心窦辅安危!
这一ri,曹cao来到内室,对着一个匣子出神!到底该不该动呢?如何动呢?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曹孟德,汝可记得当年说过什么?”
曹cao一愣,这声音是…她?真的是她?
蓦然转身,伊人如旧!曹cao愣愣的望着,望着,许久后,喃喃道:“青儿害孟德想的好苦啊!”
一个眼神,一句话,瞬间摧毁了她的防线。
不错!正是小青!她回来了!
只见小青哭泣道:“孟德!青儿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