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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第1页）

愈往后，&ldo;打猎队&rdo;遇到的困难愈多了，附近上百里以内的野物，跑到远远的山沟不敢出来。人们在雪地里转几天，连兔子都见不到一只。一支&ldo;打猎队&rdo;的队长、青年班长马占山，抱病追赶一群野马，沿着野马蹄印在雪地上追踪一天两夜，几次想躺下来歇歇，但他知道，躺下去就很难再有力量起来，而同志们正眼巴巴地期待着他的狩猎收获。第二天白天追到一座山峰下，他看到山侧冰湖上，一大群野马躺着晒太阳，如果径直走到湖边，野马老远就会发觉，一溜烟跑掉，几天的追赶就白费了。最好是爬上山顶，从岩后瞄准射击。山是陡的，山脚到山顶总有五六百米。19岁的马占山，咬着牙，用尽全力，连走带爬，花了两个小时才爬到山顶。他来不及喘口气就卧倒瞄准，但是一阵头晕，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抓起一把雪擦了擦脸，好容易定了神，一口气连射了10枪，再也支持不住了。等他醒来看到同志们已经赶到，正搬运他打死的7匹野马，才满意地笑了。

担任营建和开荒的人们，每天啃上几块白水煮熟的马肉，喝几碗肉汤，坚持10多个小时的劳动。在野兽肉供不应求的时候，人们在下工以后，用石头打开冰冻的河面，跳到水里捞鱼。几分钟就冻得皮肤发紫，全身麻木。爬上岸，烤烤火又下去了。为了战胜严寒，他们嘴里还喊着：&ldo;美极了，就像吃冰淇淋！&rdo;不要以为在这种条件下，人们大概是愁眉苦脸的吧？叫苦的人，抱怨的人是寻找不到的。连平日最孤僻的人，生活在这些生龙活虎的人们中间，也变得乐观了。

白天，哪怕在最繁重的劳动中，愉快的歌声和笑声不绝于耳。晚上，天气冷睡不着觉，在屋中间生上一堆火，正好开文娱晚会。调皮的战士从炊事房偷出铜锅当锣，把羊皮袄蒙在脸盆上当鼓，边敲边打，又说又唱。过节的时候如果放上一天假，还有戏看。用锅灰把脸一涂，披上老羊皮成了老汉，背后吊一根牦牛尾做的假辫子，头上蒙一块包枪的红绸子，再披上一条花被单，就成了姑娘。从话剧到戏曲，无所不演，真逗得人把肚子笑疼。

从1952年春天，直到这年年底骆驼队从内地运来祖国人民支援的粮食和物资为止，整整一年来，人们还没有吃到粮食，尝到过蔬菜。就在这种困难的条件下，为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所鼓舞的人民解放军和各族工作人员们，不仅扎下了根，生存下来，而且还胜利完成了祖国人民交给他们的各项任务。

现在，荒野里修起了几百间新房屋，冈底斯山下出现了第一座新城。峡谷里开垦出广阔的良田，试种成功了许多种农作物。人们还跋山涉水，深入到荒山僻壤开展工作，为广大藏族人民带去党的光辉和温暖。阿里高原变化无常的风雪，残酷的饥饿和死亡的威胁，并没有能阻拦英雄的人们前进的脚步，红旗永远在冈底斯山飘扬……

（1958年12月）

（作者现任新华通讯社社长）

第20章进军途中的藏训队

格朗

1950年元月，我参加了由藏族共产党员平措旺杰同志创立的中共巴塘地下党组织&ldo;东藏民主青年同盟&rdo;。当时正值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国的大西南挺进，四川的国民党大军阀刘文辉被迫起义，西康省宣布和平解放。人民解放军尚未到巴塘之前，在巴塘地下党组织的领导下，接管了国民党二十四军一个团的武器，收缴了住在巴塘美国教会的电台。为了宣传我党我国的民族和宗教政策，揭露国民党、西藏地方政府的腐败黑暗，&ldo;民青&rdo;组织了宣传队。我们用藏语宣传解放军的《约法八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自导自演了《抓壮丁》、《山那边有个好地方》、《兄妹开荒》等等，从而使人民群众对我党我军有了初步的认识。正当巴塘苹果累挂枝头，微风吹来，整个山谷发出扑鼻的清香的时候，根据党中央毛主席关于进军西藏，解放西藏，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的指示精神，此时由十八军五十三师副政委苗丕一同志带领一五七团先遣支队于8月初来到了巴塘。&ldo;民青&rdo;群众派我们几十个人，代表巴塘僧俗群众骑马到20几里以外的小坝村迎接部队。进城路上受到巴塘县各族各界僧俗、团体、人民群众、青年学生们热烈而又隆重的欢迎。部队进城以后，巴塘人民即在当天摆下了&ldo;民族团结大包子&rdo;和本地制的青稞白酒，为部队官兵洗尘；我们都当了&ldo;小招待员&rdo;。

人民解放军在巴塘期间，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尊重当地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加上巴塘县的积极配合和宣传教育，部队很快和人民建立了鱼水般的情谊。部队驻扎在巴塘期间，正是即将进军准备渡江，各项战备工作处于最紧张的时刻。既要做寺庙喇嘛、活佛以及土司头人的工作，也要做侦察敌情、了解民族风俗习惯、学习藏语文、培养吸收少数民族干部等工作。我们&ldo;民青&rdo;的男女青年主动为部队介绍情况，主动协助部队造木船而上高山砍伐木料；因造牛皮船而需要大量牛皮，我们便跋山涉水到牧区去购买牛皮赶制牛皮船；帮部队割马草；飞机空投降落物资时，我们还在山川河谷站岗放哨收检空投物资；协助部队购买粮食和牲口；并为我军承担口头及文字翻译等等，为加速进军西藏起到了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