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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第1页）

从公路临时终点到部队所在地有120华里，因为全是悬崖险道，碎石砂砾，走起来非常困难。肖明生背负几十斤重的东西，怀着对人侵者的满腔仇恨，夜以继日地一气就赶到了。这时，天已黑下来，天空中闪烁着稀疏的星光。不巧，部队在过午时分又离开了这里。经过一天紧急赶路的肖明生，实在又累又乏，脚上也打起了血泡，但他忍受着这一切，摸着黑夜又继续追赶部队。天刚蒙蒙亮，连队正集合准备出发。副连长张俊英一眼发现了这个急急奔来的战士，上前一看，惊讶地说：&ldo;肖明生，你怎么来了？&rdo;肖明生揩着汗，恬静地笑道：&ldo;来了就是来了。&rdo;这微笑饱含着无比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充满了革命乐观精神。

●他永远在前面开路

前进的道路被米拉山挡住了。山，光秃秃的，没有道路。有些地方连脚也站不稳，只好用手扳住石头，愣冲冲地向上攀登；如果你回过头去向下望望，立刻会感到头昏目眩。快爬到山顶了，突然一壁30多米高的峭崖截断了去路。时间万分火急，假若拂晓前赶不到预定地点，就会贻误战机，影响战斗。肖明生挺身而出，脚踩着石缝，手抓住石棱往上爬去。爬、爬、爬到一半时，就累得汗珠滚滚，口干舌燥，浑身打战，他有点撑不住了。崖下的人都为肖明生捏了一把汗。肖明生喘息了一会，心想：&ldo;现在千万不能松手啊！&rdo;他咬咬牙，又坚持着一步一步向上爬。好，上去了！他踩着峭壁，扔下了一条绳子，部队顺利地通过了这段险路，按时到达了预定地点。

战斗打响前，偏巧报话机又出了故障，营指挥所与前沿部队失掉了联系。就在这紧急的时刻里，肖明生挺身接受了通信任务。

他十分明白，任务是刻不容缓的。他机警地穿过印军封锁线，顿时消失在黑得不见掌的森林里。路，哪里有路？脚踩过去就是路。他滚啊，爬啊，向前直冲。这本是8小时的路程，肖明生从半夜出发，竟在拂晓前送到了命令……

1962年11月，瓦弄反击战打响了。为了配合主力作战，保障侧翼安全，五连奉命阻击增援的入侵印军。部队日夜兼程前进。在这异常艰苦的长途行军中，肖明生不仅带病坚持行军，而且还常常帮助别人扛枪、扛炮、背背包；爬山时高喊鼓动口号，激励大家前进。11月14日，部队翻越一座大山时，被一座20多米高的悬崖挡住了去路。肖明生又挺身而出，奋勇攀上悬崖，拴好绳子，使全连同志和民工顺利通过。15日，遇到山涧激流，又是肖明生抢先越过危险的独木桥，在深谷上拉好绳子，使大家安全通过。这两次，他都是始终站在崖边，把人一一拉上来，把物资和武器一件件接过后，才重新追赶部队。自觉的阶级感情，像一条红线贯穿在肖明生的一切行动中，越是艰苦困难，就越显示出这个年轻战士的光辉品质。他从不想到自己，想到的是如何把全部身心献给革命事业。11月23日，五连完成了任务往回返。这时部队已经吃了五天的野菜、芭蕉头，剩下的少许糟耙，那是要留到过山时才能吃的。饥饿、疲劳压迫着每一个人。偏偏又遇上连日阴雨，山下下大雨，山上下雪，海拔4800米的山，为一片茫茫大雪所覆盖，尖削的雪峰直插高空。它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耸立在五连战士和2田多民工的面前。在当地人民生活经历中，这是一座只有在七八月间才能通过的高山，除此时间，人迹绝无，飞鸟稀少。但是，现在不走这里，别处无路可走，英勇的战士们决心从这里通过！

寒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战士和民工们用毛巾裹着脸颊，高一脚低一脚地向打秋拉山顶行进。积雪越来越深，步履异常艰难。虽是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但人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两颊都感到发烧。半山腰，柴草全被冰雪埋住了。休息时，战士们只好一口糌粑一口雪地充饥。

24日，战士们把仅剩的一点措把给了民工，抗击着饥饿走了一天。

25日下午4点，进到了达马湖边，湖里结了薄冰，寒气袭人。战士们很少带有棉衣。因在战斗情况下转移，棉衣早已脱掉了。大多数人只穿着单衣。饥饿、疲困、寒冷，再加上陡峭山坡下深达两米的积雪……，无情地考验着这支部队！

长有5公里的达马湖，深不见底，左面是悬崖绝壁，右面是大雪封山。连里本来打算从湖面冰上通过，但薄冰一踩就碎，泛出了黑色的浪花。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沿达马湖开雪前进！全连作了简短的动员后，把开雪任务交给了享有&ldo;四好&rdo;荣誉的炮排。肖明生担当了炮排挖雪开路的尖兵。

他们只有几把挖工事用的小圆锹，肖明生就用这简陋的工具挖雪前进。不久，他的手被石块划破7处，脚也冻肿了。肖明生昏倒了，不少同志也在排雪中昏倒了。饥寒疲困哪能征服我们坚强的战士呢？一阵冷风吹来，肖明生醒来了，他奋身站起立刻又往前挖雪开路。整个连队和民工，在深深的雪道里，随着肖明生的脚迹一步步向高山爬去！

新下的积雪，在险峻的山坡上是极不稳固的，上面太阳晒，底下又在挖，就在这会儿，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约130米宽、70米长的厚厚的积雪，从山坡上以雷鸣般的轰响，忽地滚了下来。顿时，雪雾弥漫，不见天日，肖明生和炮排11名开雪战士，一下被卷进了达马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勇敢机警的肖明生，滚到湖边紧紧抱住了一块石头，雪从他头顶滚过去了。在这样巨大的雪崩下，肖明生虽然幸免于难，也震得迷迷糊糊，经过短暂的休息，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