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津月认为自己应该适当表达下自己对晏栖半人半蛇形态的不满。
否则,他每次都以为她很喜欢,以至于有时他不是被迫变成那副模样,都要为了“满足”她,而“勉强”一变。
满足她!
还勉强!
她险些被气笑了。
可男人总是会满脸无辜地看向她,“老婆,你难道不喜欢吗?”
他容貌清隽昳丽,眉眼被情玉浸透,墨绿竖瞳宛若被清泉洗涤过的绿松石,是一种毫无杂质的明澈。
眼角细小的黑色鳞片也因为情动染上粉红,由浅入深,惑人心神。
此时,只需要他微低头,轻轻啄吻她的眼角、唇瓣,她就会失去理智,任由他胡来。直到最后雨打芭蕉,樱桃坠落,她呜咽得不能自已,才知道后悔。
可已经迟了,已经被浸透了。
她泪眼婆娑控诉他,吃饱餍足的男人倒是会低头认错,只是——不改。
“困,我真的不想去上班了。”颜津月早上醒来,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那就不去了。”
晏栖正在穿衣服,修长的指尖一颗一颗扣上纽扣,慢条斯理,动作每一帧都那样好看。
窗帘拉开,阳光跑进来,把他的黑发镀成柔软的栗色。人类形态的晏栖,清润矜贵,完全一个儒雅贵公子。
她想到之前在古墓中那小白毛的话——活了百年,那就是民国时期。
“那张照片是你吧。”颜津月指的是之前在他办公室里,那本古旧的书里夹着的照片。
晏栖先还是疑惑,直到听到她说:“被你说是你太爷爷那张啊。”
“是我。”他没有否认。
颜津月乘胜追击:“那之前你还是个人,为什么会变成半人半蛇,白毛又为什么会那么恨你?”
她没有下床,只是裹着被子在床上挪动,仰着头,大眼睛里都是期待。
晏栖笑,揉了揉她本就凌乱的头发,“老婆,还是一样,这个问题我不能说。”
还是一样……这两个问题,这几天,颜津月几乎是见缝插针地提问,可都是一样的回答——
不能说。
“哦,好吧。”颜津月蔫了,整个人缩进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琥珀色眼睛。
晏栖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你继续睡,我去做早饭,放微波炉里,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起床。我今天中午有个研讨会,不回家吃饭了,你要是不想自己做饭就点点外卖,或者出去吃。”
“嗯。”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回应。
“别偷懒又不吃饭。”
“保证不会。”
“给我发照片。”
“知道啦。”颜津月无奈地从“蚕蛹”里钻出来,白嫩的脸蛋因为被蒙着红扑扑,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水花。
“我的好老公哎,你这么不放心我,不如把我缩小揣兜里咯。”她笑。
“你以为我不想吗?”男人掐了一把她的脸,惹得嗔怪一眼,才走出卧室。
颜津月又躺回去,枕头上残余着清冽好闻的气息和一点点温度,她舒服地阖上眼,陷入半梦半醒中,终于肚子饿得不行了,才起床吃早餐。
吃完饭,她就把碗刷了,虽然晏栖叮嘱过让她把碗放在水池里就好,等他回来再刷,可她觉得自己偶尔还是要出一份力的。
颜津月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就想着下楼去溜溜,结果刚到小区里的后花园,就听到一阵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