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说,晏栖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吧?”
这是颜津月脑子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
可林齐宴的表情却微微讶异了,似乎是没想到她提到的是这件事。
“他不是。”他冷声道。
“你怎么知道?”他的语气过于笃定,实在是不正常。
林齐宴垂眸看着像是被踩中脚浑身竖起尖刺的小姑娘,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没想到,晏栖啊、晏栖,你图谋这么久,结果人家小姑娘都把你当做杀人凶手,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弯腰,目光挑起意味深长,“所以,你一直都在怀疑,是晏栖杀了他们?”
颜津月听出他话语中的熟稔,忽然意识到,晏栖和这个画家林先生之间,似乎比她知道的,还要更加熟一点。
“你和晏栖是什么关系?”她直奔主题,不想再拖泥带水。
“那最新的受害者,就是那晚闯进我家的坏人,我在听到他敲我家门之前,先听到的是你家传来的巨大动静。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目光凌厉。
软绵绵的小猫突然竖起了利爪,林齐宴先是一愣,继而就开始笑。
“我们没什么关系……若是非要说一个,仇人?”
他尾音上扬,自己都在试探。
颜津月才不信。
她从他们之间看不出仇恨,虽然两者气质迥然、作风大相径庭,可却有一种莫名的融合感。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几次三番,她都会被蛊惑,怀疑他们是兄弟,否则怎么会如此相似?
他继续说:“至于那个垃圾,我和他……也是仇人吧。”这一次笃定了些。
“还有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问你的丈夫。”
颜津月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了,冷哼一声,也顾不得什么邻里之间的体面与礼貌,转身走了。
林齐宴说得不错,有些事,她确实得去问晏栖。
但不能口说无凭,得拿出些证据。
她回到家就去书房里翻箱倒柜,找出像是“死亡证明”和她和晏栖“尸体”合照的照片那种诡异的线索。
可她发现,不仅是新线索的找不到,连原本放在书桌柜子里的那份文件袋也无影无踪。
甚至于,书桌底下的那行血书也不见了。
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那只能是晏栖的手笔。
可她不能理解的是,晏栖既然现在把那些东西抹去,又何必放在这里让她看见呢?
反正这个身份都是他创造的,他的身份背景、他的故事,都是他创造的,又何必故意放这些东西,让她猜疑呢?
既然,那就有一种可能——
那些东西不是晏栖放的,而是有第三个人,故意想要挑起她对晏栖的猜忌,让她恐惧、怀疑他,甚至远离他。
颜津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白毛。
没有其他原因,很显然,只有他的可能最大,但动机却未知。
正当她愁眉未展的时候,晏栖回来了,在书房找到呆愣的她。
“怎么了,老婆,你还没换上衣服啊?”他走近,一开始嘴角含着笑,却在嗅到一种他既熟悉又厌恶至极的气息后,眸色沉下。
颜津月没有察觉,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差点忘了,今晚是你们学院的周年晚宴。你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好。”
她匆匆就要走,却被拉住手腕,扯到男人雪松清香的怀抱里。
男人冰润的手指抚过她的耳边,摘下那朵别在她耳后的紫色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