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一位睡美人,美到惊心动魄。
黑发如羽毛般乌黑柔亮,肌肤比高山顶上最干净的那捧雪还白上几分,红唇更似涂了血一样艳丽。
只是,与童话故事中不同,这位睡美人是个男人。
优越立体的骨相,清晰冷峻的轮廓,还有那处清晰凸起的喉结,都在彰显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而且,他的长相她非常熟悉。
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高鼻、深目、薄唇。
如果把他的脸上涂上颜料,再把乌黑的头发染成彩色,他就和疯子小丑一样。
只是他是沉睡着的,和小丑相比,他的气质柔和温顺,像是一只无害的绵羊。
至于醒来是什么样,那就不可知了。
颜津月倒是不惊讶,都经历过两个副本了,对男朋友爱分裂这事,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只希望这个分身,别像小丑一样,又疯又爱欺负她。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颜津月抓着他的手用力晃,企图把他晃醒,可睡美人纹丝不动,依旧沉浸在睡梦中。
她用手指戳他的脸,也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她泄了气,想躺在他旁边休息,可还未靠近,干净如白雪的气息便先萦绕在鼻息。
对比之下,她顿时感觉自己湿哒哒还臭烘烘,忙爬起来。
她摸着下巴思索了下,熟门熟路找到衣帽间,从一堆精致的礼服中,挑出件男士黑色丝绸睡袍,冲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她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好几倍,一边拿干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向大床。
睡袍对她来说有点大,领口和腰间都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在灯光打照下,莹润如泛着珍珠细泽,与浴袍黑色形成极致的视觉冲突。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藤蔓猩红色的叶子晃了晃。
干净了,这次,颜津月就很坦然地躺在睡美人旁边,望着天花板,眼神渐渐涣散。
这一天下来,不是这个鬼、就是那个怪,体力和心神消耗都极大,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身侧清冽好闻的气息让她感觉很安心,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眼皮也越来越重。
在即将陷入深度睡眠前,她在迷迷糊中感觉到身体凌空而起,倏然睁开眼,就发现她被藤蔓吊在了半空中,底下就是圆形大床。
又来?
在半空中摇晃,睡意没了大半,她睁大眼睛寻找小丑的身影,可并没有发现。
难道是底下这位睡美人?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藤蔓便把她往下放,慢吞吞的,动作并不快,像是为了精准控制角度。她被放到男人的身上,好巧不巧,唇瓣正对他的唇。
冰凉、柔软,这是她的第一感觉,大脑有些宕机。
男人鸦青色的长睫颤了下,慢慢睁开,露出幽黑如墨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