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苦笑一声说:“是啊,这一点我不否认,但若不是这残酷不堪的秩序,谁愿意踏上这条路呢?”
“哦,有内情?”狂刀故作一番问道。
“哼,你就这么想听?”洪涛怀抱着双手说,“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你说的没错,加入旅团之前,我的确当过几年土匪,但在此之前我也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曾是一名普通的庄稼汉。”
洪涛出生于凛辉境内的洪家村,当年他向往城镇的生活,离开了自己的母亲独自一人去奋斗。
因为身强力壮,他经常在港湾搬运货物,然后就是在当地的镖局压压镖。
在镖局里并不轻松,由于时常要运输一些贵重物品,因此无论是在水路还是山路都难免会遭遇山贼或海盗的拦截,为了保护自己,渐渐的洪涛也多少掌握了一些本事。
出家三年,刀锋舔血的日子日复一日,虽说不上宽裕,但他也赚了不少家当,可就在洪涛带着自己辛苦挣来的财富满怀期待的回到村里后,在家里,躺在他眼前的却是自己老娘的墓碑。
『呢……娘!』
洪涛的声音颤抖着,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总是带着慈祥笑容,在家门口盼着他归来的娘亲,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
他缓缓地跪在墓碑前,手中装着前台的袋子,重重摔在地上。他双手紧紧地抓着地上的泥土,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已经消逝的温暖。
这时,村民闻着哭声赶来,当看到洪涛的那一刻,他们既震惊又为难。
『洪涛?你回来了?』
『村长,到底怎么回事?我娘的她,我娘她怎么会这样?』
『说来话长啊,在你离村进城后,村里忽然搬来了一家姓赵的,他家财万贯,却仗势欺人在这里为恶不作,我们大家受尽了苦难,就在三个月前,赵匪看上了你家的那几亩田地,他强行将土地霸占,你娘不肯去找他理论,不料却被他的家丁给乱棍……』
『三个月前?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报官!』
『我们报了,这三年来,我们一直向衙门举报,可赵匪却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贿赂了当地官员,所以我们也……哎,谁让我们这些底层人付不起衙门要的税款呢。』
『税款?有,我有!这些炎币是我近三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如果他们要钱就让他们拿去吧,只要能为我娘申冤……』
“当时我以为只要能拿出足够多的钱就能说服衙门,惩治赵匪,可是我错了,外出三年,好不容易攒下的3500枚炎币,竟比不过赵匪为非作歹,向他人索取的千分之一。”洪涛哀叹着,此时周围的气氛额外沉重。
狂刀怀抱双手说:“想见也是,这可太正常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对命运怀抱期待的人,最终迈向绝望。”
“那然后呢,总不会就这样算了吧?”狂刀继续问道。
“当然,我娘死在他们手里,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败诉以后,我不仅身无分文,而且还受到歹徒污蔑,而变得遍体鳞伤,受愤怒侵染的我,抄起家中平时砍柴的斧头,不顾村民的劝阻找到了赵匪的宅子!”
那天夜晚,洪涛不顾一切,只为报仇!
不料,赵匪奸诈,知道洪涛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在府宅外布满了暗哨。当洪涛潜入宅院的那一刻,他就被赵匪的兵丁团团围了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自知无果的洪涛只能咬牙拼死冲出了重围。
路上天很沉,看不见月光,不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他身负重伤,驮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在泥水混合的山路间行走。伤心与疲惫压迫着他的感知,很快他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