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男人还在继续傲娇着。
尔曼挑了一下眉,心底想着害怕还不说。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心底想的跟嘴上说的永远对不上号,但是她现在已经能够看明白一些他了。
“我害怕。所以我刚才才一直叫你的。”尔曼想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男人在女人面前纵然表现的再怎么厉害再怎么伟大,但是终究也是人。
尔曼抿了一下嘴唇,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竟然在替靳北城着想。
“我怕你嫌我烦所以才停下了。”尔曼继续开口,其实她这个时候已经很累很不想说话了,刚才在小房子里面呆了那么久,封闭的空间几乎让她缺氧,现在虽然被靳北城抱着但是仍旧没什么力气。
更何况腿疼的厉害。
“我不嫌你烦。”靳北城很乖地走了她给他的台阶,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那我跟你讲讲我的事情吧。”
尔曼低声缓缓说着,她觉得自己跟靳北城要是走不出这里的话,这些事情靳北城也没有机会再翻出来跟她说了。所以说了也无妨。
“恩。”
“我高考结束的那一年,其实有考虑过报法律系的。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要靠的你近一点,这样才有机会让你喜欢上我。我不希望在你的印象中我一直都是那个脏兮兮躲在楼梯下面的小女孩。”尔曼的声音不算低,因为雨声越来越大,几乎都要淹没掉她的声音。
“所以我当时报的第一志愿其实是S大的法律系。”
尔曼顿了一下。
“我一直说我想学法医,都是因为我妈妈的缘故。但是当时你博士毕业,在业内小有名气了之后回S大做了一场演讲,那次演讲我去听了。那是隔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当时我年纪太小,脑袋被你冲昏了头脑,回家之后立刻就去改了第一志愿。我还想着,为了一个靳北城,放弃掉这么多年坚持的法医,值得吗?”
想到以前的事情,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可笑。
有些话她烂在了心里不愿意跟靳北城说,比如,当初得知她要念法律系的时候陆思曼和她妈妈对她的恶语相向,甚至还动了手。
陆思曼和她妈妈都一致认为她是为了得到陆氏律师行所以才改了自己的志愿,那个时候她们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她不告诉靳北城是不希望他了解她那些不堪的过去。
“但是后来谁知道我的分数跟法律系差了好多分,最后还是被第二志愿法医学录取了。”尔曼笑了一下,带着一点自嘲,“这样也好,算是圆了我从小的一个梦想吧。”
S大的法律系在国内是顶尖的,分数太高,尔曼落榜也是情理之中。
“你不适合念法律。”靳北城终于说话了,要不是他现在抱着她在走路的话,尔曼都快要觉得这个男人不存在了。
他不说话她就担心他的伤。
“你以前也说我不适合念法医。”尔曼真想瞪他一眼,“那在你眼里我到底适合干什么?”
她是赌气的问,但是靳北城却是认真地回答。
“你适合做靳太太。”
这句话落地,尔曼略微怔了一下,她抿唇想要扯开这个尴尬的话题的时候,四周忽然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声音,尔曼紧张地抱紧了靳北城的腰际。
“怎么回事?是不是泥石流?”尔曼连忙问出口,她仓皇地躲在他的怀中。
“是塌方。”靳北城的声音低沉紧张,他抱着尔曼想要跑,但是不远处山体塌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还没走出几步路,巨石就从山顶上掉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农舍和房屋也倒了下来。
“啊!”尔曼看到掉落下来的东西,厉声尖叫,这是人遇到灾害时候最自然的反应。
“靳北城你快松开我,你快逃!”尔曼知道依照靳北城跑步的速度想要逃走可能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但是如果拖上她这个腿有残疾的女人的话肯定是逃不走的。
于是她连忙在靳北城的怀中挣扎,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赶紧逃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