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杨筱紫穿一身鲜艳的新娘子红妆,一双白皙的小手正给自己往肩膀披毯子。她胸前双峰傲然而立,曼妙的曲线显得玲珑迷人,一张娇俏的面容,在温和的月色映衬之下,更加美艳,更加楚楚动身。
“天凉了,回屋歇息了吧!”贝齿轻启,声若闻歌。
马周心中一窒,十分感动,还得说杨筱紫温柔可人,更懂作人妻子的道理。便站起来,取下身上的毯子,反手给她披到身后,动情地说:“我不冷,倒是你要小心着凉。”
然后,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里,感受着那份令人怦然心动的柔美。
二人一前一后,双双回到洞房。洞房内两盏红烛冉冉,带花的薄被褥红艳崭新,手感很好,很软很柔和,依如杨筱紫娇嫩的小脸蛋。
坐在床榻前,款款给她脱下红妆,浅色的肚兜展现眼前,胸前傲然,睹之一片惊心动魄。正所谓:月光朦胧夜色凉,榻前轻纱倚罗帐,羞羞答答拒还迎,女为地来男为尚。阴阳交济腾云雾,天地万物为此爽,只愿日日逢此事,恨不每晚做新郎……
鸡叫三遍,太极宫内鼓声隆隆,早朝时间到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马周悉悉索索摸黑穿上朝服,不想惊醒杨筱紫。
蓦地,温热的双臂从身后圈住脖子,吐气如兰地喃喃说道:“这早就要走?天还没亮,多留一刻嘛。”
马周也不舍得啊!两个月不上朝了,朝堂上一大堆事等着处理。皇帝亲自主婚,这是多大的面子?也只有鞠躬尽瘁报效朝廷才对得起李世民的知遇大恩。回身把她令人心悸的身躯紧紧拥在怀里。又温存了片刻,才柔声说道:“前段时间所有的心愿都已了结,日后你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你要多帮助我才是。”
“嗯。”杨筱紫柔声回答,手一松。放开马周:“奴家等你回来。”
马周一路紧赶,来到太极宫,穿过朱雀大街,抬阶进入两仪殿内。
早朝已经开始了,殿内正中位置,宽大的御案上。摆了几摞高高的奏折,李世民正一脸严肃训斥朝臣。突然发现马周来上早朝,李世民非常意外,又惊喜地问道:“马中书不是新婚之喜吗?允许你三天不上早朝,回去吧。回去吧!”一边笑着说,一边朝两仪殿外摆手,意思是让马周继续享受温柔乡。
李世民不愧是一代牛人啊,这等小事也替臣民们着想。心里一热,马周感动地说:“臣两个月没早朝,终于回到长安,怎能贪恋温柔之乡呢?何况这次主婚,陛下光临。使臣脸面倍觉有光,唯有尽职尽责报效朝廷,才减少心中的不安。”
听了马周发自内心的腑肺之语。李世民也很感慨,由此看来,朕没有看错马周这个人,对马周的好感又加了一重。然后,李世民轻轻摆了摆手,让马周归列。重新板着脸训斥大臣:
“朕面前的这一大堆奏折,全是下面官员私下向朕上书。谏举你们的不法恶行!看看吧,足足几百封!”
“啪!”
李世民拍案而起。龙颜大怒,在堂前不安地来回走动,威严之风覆盖整个朝堂,压得大臣喘不过来气。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又怒道:“平日里,你们多吃多占,朕以为无关大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贪占一点小便宜。大唐有的是布帛粮食,大唐有的是亿万百姓,大唐富有五湖四海,还怕你们吃穷了国库不成?可是,下面一众官员看不下去了,一封封奏折雪片似的飞进太极宫,让朕彻夜审批也批阅不完!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这就是你们耿耿忠心的对待大唐?朕的一张老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大唐的颜面又往哪里搁?”
李世民突然走回御案前,随意抽出一本奏折,扔给身边的太监,吼了一嗓子:“念!”
太监并没有贪污之行,可在李世民盛怒之下,他也吓软了腿,抖着手打开奏折,看了以后哼哧半天不敢读出来。
“念!难道你想被拖到市坊当众砍头吗?”李世民大声斥责。
“是,陛下!”太监脸色大变,硬着头皮读道:“长孙无忌身为外戚,又担任丞相之职,大权在握,势力熏天。长此以往,必将动摇国之根本。奏请陛下罢免长孙无忌丞相之职,另某贤才任之。”
李世民一愣,这个奏折不是留在宫里了,为何一起带到朝堂上了?便对太监命令道:“去,把这封奏折交给中书令,让他自己看,让他自己说该怎么办。”
太监这才放了心,捧着奏折走到长孙无忌面前,交到他手里。
长孙无忌听到奏折内容后,眼皮子嗖嗖猛烈抖动几下,心里一紧,不知道李世民搞这出把戏是什么意思。若想拿掉他的官职,也不用这样大张旗鼓。以彼此相处十几年来的感情,一个小小的暗示他还不递交辞请?陛下这样做,恐怕是有更深的含义。
拿过来一看,是御史大夫戴胄上的奏折,长孙无忌没辙了。御史台只受李世民控制,中书省只有问权过而已,他身为丞相也撼不了半分。
长孙无忌施礼奏请道:“臣以为,御史台这封奏折说得在理,臣身为外戚,当避开丞相之职,让贤更有才华的人。”
李世民微微摇了摇头:“这封信是个意外啊,本来想上朝后,让你到宫中亲自看的。没料拿到这里来了。你不仅是外戚,更是大唐建国的功勋。与朕金戈铁马十几载,别人不了解你,朕还不了解你?这些人眼红你我的君臣关系,以疏间亲,以卑间尊,朕不信那一套!让你看看,就是为了坦诚布公,不存任何私心。”
“不过,以后,日后朝前的密议,也让御史大夫一起参与吧。”李世民轻描淡写地说。
这次,长孙无忌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朝前的密议,只有四个人参与,皇帝,中书令,门下令,尚书令。为了制衡三大部门对朝政的影响,再添加一个只受命于皇帝的御史台,这就增加了皇帝在决策过程的份量。自己连中书令都想辞掉,又何必再介意增加一个参加朝议之人呢?
“臣遵旨!”长孙无忌并没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经了这个波折,李世民的气似乎稍为降了一些,又随意抽出一封奏折让太监当廷读出来。
那太监念道:“据悉,太子詹事魏征,有贪污枉法之举,当令御史查清核实。”
魏征一怔,不敢相信自己如此清廉,也有人举报!但魏征很沉气,站着没动。
李世民缓缓巡视一圈朝堂,对马周说:“马中书,查魏征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