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密接接触过患者了?这根本就是你在栽赃陷害。亏得我师父这么相信你,你却欺骗他老人家。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有你的好果子吃。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钟青峰愤愤的说道。在这个该死的隔离区内打地铺,还吃不成酱鸭脖,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颠颠儿的从公寓楼里出来了,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刚刚二楼上还倒了一盆洗脚水下来,亏得自己躲避及时,才没有被淋成一个落汤鸡。
“你就别抱怨了。我招谁惹谁了,陪着你一起倒霉。还不都是怪你,非要跑出来。跑出来!这下好了,连带我也把这个萧大爷得罪了。”大肚子警官一边用毛巾擦身上的水渍,一边说道。——洗脚水没有倒在钟青峰的身上,大肚子警官却淋了小半盆。刚刚这个萧雨说的一点都不假,他说让自己没有好果子吃,果真就没有好果子吃。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大肚子警官把满腔的火气全撒在了钟青峰的身上。
钟北山是钟青峰的师傅,钟北山却又和这个萧雨叫师傅……虽然不知道萧雨这小小年纪里面有什么猫腻,但这摆明了是人家师徒内部的家务事,而且这个钟青峰显然也是事先知情的,只把自己这个倒霉催的整了个没口的口袋装进去了。
“他只不过凑巧救了一个小孩子,我师父就被他蒙骗了。老爷子心眼儿比较直,哪有萧雨这小子这么多鬼心眼?我劝他他也不听我的,这事儿真不怪我。”钟青峰两手一摊,无奈的解释道。“不过咱真的是没有密切接触过患者,这种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就不信他萧雨能一手遮天,说什么是什么了。”
“你敢说你没接触过患者?刚刚那个程冯冯,不就是你和这位警官先生一起用担架抬着回屋子的?”萧雨笑着说道。
“这是你强烈要求的!”钟青峰吹胡子瞪眼:“你不喜欢干的事儿,折腾我们去干,哼,你等着,看我以后抓着你的小辫子怎么收拾你。是不是警官先生?”
大肚子警官无奈的笑笑,道:“你就省省吧,咱们两个早就被这个小子算计了。就算是抬了抬那个病了的小姑娘,也算是密切接触对不对?就算上级、上上级的领导来了,咱们俩也只能闷声吃个哑巴亏,现在萧先生是这栋楼卫生防疫的主要负责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你眼睛擦亮点吧。”
“都怪我师父。明明我在这里,他宁愿选择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大弟子,亲侄子。这卫生防疫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钟青峰更加愤愤的,颓然说道。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乖徒孙,我不是外人,我怎么能是外人呢?我可是你师傅的师傅,你这么说,我想你搞错了。你总不能做些欺师灭祖的勾当,哈哈。”萧雨笑笑,转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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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给二师傅打了个电话,把甘甜甜的事情和他说了。也说了自己的判断。这个甘甜甜从目前的接触来看,怎么看也像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与萧雨印象中能和萧家作对,能参与设计谋害自己父亲的形象一点也挂不上钩。
二师傅听了萧雨的解释,哈哈大笑。解释说别说一个乡下小姑娘了,如果让他自己来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国元首,也能让萧雨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大隐隐于市,但凡能做些出人意表的大事的人,自然有自己掩饰自己身份的方法。更或者,也许甘甜甜的父辈中有人参与那件事,但甘甜甜并不知情。就像萧雨在来帝京之前,也仅仅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并不知道这源自于数年之前的一次阴谋袭击。
萧雨对二师傅的说辞将信将疑。挂了电话以后,出神的看着屋顶的天花板。
“你在调查甘甜甜那个小姑娘?”李令月忽然问道。——萧雨暂时不能离开公寓楼,住在李令月这里。李令月都不在乎两人同床共枕,别人说什么也是白搭。更何况,别人也不一定会说什么。
“是。”萧雨觉得这种事没有必要对李令月隐瞒什么,掏出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坠,给李令月观看。“这个东西,二师傅他们只知道里面有一个大秘密。只知道这东西一共有一模一样的七个,甘甜甜那里或许也有一个。我需要把它们收集齐全。——我父亲倒是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可惜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听他说过话了,他身体不太好。比我的身体,还差一点。如果不是我母亲们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我想,他……早就离我们而去了也说不定。”
李令月拿过萧雨的玉坠在手里摆弄了一下,拍了一下萧雨的嘴唇,说道:“不要总是说些不吉利的话。你是一个好人。叔叔他也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更何况,还有你母亲们照顾他。——等等,什么叫你母亲‘们’?”
李令月对这个们字赶到十分好奇,惊讶的问道。
萧雨笑了笑。“我父亲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了好几个老婆。我母亲,二妈,三妈,四妈,小妈……最难得的是,她们都很爱我的父亲,她们轮流照顾他,不但没有怨言,还争着抢着,似乎照顾病人是一件很值得兴奋的事情似的——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她们爱他。十分的,狠狠地,发自内心的爱他。”
李令月拐着声调的“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怪不得,生出你这么个小色狼来!”
“君子好se而不yin……我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好se。”萧雨笑了笑,随手在李令月的胸部又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恩恩,好香。”
李令月俏脸一红,身子不可察觉的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忽然狠下心来,说道:“摸吧。如果不是你,也长不了这么大。”——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萧雨的轻薄,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生气发怒。依旧是摆弄着手里面的萧雨那个玉坠,忽然说道:“这东西,应该不是玉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