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身体,换了睡衣,我和他躺在床上,他脸蛋还是红通通的,胸前和脖子上,都是被狠狠吻过的痕迹,我伸手摸着他光滑的皮肤,他那么年轻,细薄的肌肉充满爆发力,他趴在床上看书,臀部凸起迷人的曲线,两条长长的腿弯着,脚板儿别在一起。我的手描绘着他诱人的轮廓,忍不住又去吻他的肩膀,那里很骨感,皮肤下就是硬硬的骨头。「你还没弄够啊?」他侧头,我们的眼镜和嘴巴,都离得太近,近得失去了安全距离,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他的嘴唇柔软而清凉。我们吻得入神,闭上眼睛,单凭味道体会着对方的身体。苏杨接吻的技巧好多了,我们的舌头灵巧地追逐和探索……「杨杨,你在干什么!」卧室的门被大大地推开,苏杨的奶奶站在门外,脸上错愕不已,怒气象是火焰,瞬间燃烧上了她的脸庞。我完全愣住了,为了方便赛文,我们没有锁门的习惯,本来以为她已经睡着。而且已经这么晚。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苏杨的奶奶突然冲进来,揪着苏杨的头发把他拎起来,速度之快,力气之大,完全不象个老人。巴掌抽在苏杨的脸上,响亮得毫不留情。我飞扑过去,挡住苏杨。老太太是完全癫狂了,嘴里咆哮:「你怎么那么不自爱,对得起你爸爸吗?啊?对得起你爸爸妈?」疯起来的人,力气简直大得吓人,我想把她和苏杨隔开,她撵着空隙大苏杨,被我挡住的巴掌真是够疼,火辣辣的。我抱住她,她又用腿踢,周身都是遏制不住的仇恨。赛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进来,见我们乱做一团,「汪汪」叫着,邻居肯定以为我家里爆发什么战争呢。苏杨也不躲,他跟我紧紧箍住奶奶,反复地说:「奶奶,我是杨杨,我是杨杨,奶奶,奶奶,是我……」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怀里的人不那么挣扎,好像是过劲了,苏杨去客厅拿了药,喂他奶奶吃了。我把老太太抱回她的房间,盖了被子,药物的作用,让她很快进入梦想。我农历年过后,生活又恢复了风平浪静,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搞对象的搞对象,生孩子的生孩子……临睡前,熄灭床头的灯,抱着身边的苏杨,最后半清醒的想法总是:真快,又是一天。我是春天出生的,属马,赶上春耕的马,据说是一辈子劳碌命。我妈也是属马,不过她是冬天享福的圈马,算命的说,她一生都是衣食无忧,还挺准的。生日的时候,我一般都回家吃饭,为了能带上苏杨,我姐会带伍维,还叫上了伍可,说人多么,苏杨去了也不那么扎眼。苏杨是自在了,可是,江洪波却倒霉,他压根儿没想到伍可会在,俩人在院子里碰见,都挺尴尬的,我姐肯定是存心整江洪波呢!我爸一高兴,就会发表个文绉绉的感想,有时候还来首诗,歌颂一下,大伙都可害怕他老人家有灵感了。我姐那天兴致特别高,鼓捣我爸给我来一段儿,我爸本来就没少喝,这下更不知谦虚俩字儿咋写了,站起来,非让大伙都拿起酒杯,清清了嗓子,字正腔圆地说:「今天借虎子生日,大家团聚一堂,举杯共饮,庆贺虎子从当年的小马驹,长成如今的千里马,我建议大家再干一杯,祝虎子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携手共进,并~驾~齐~驱!」哎哟,我给我爸臊的脸都快赶上猴腚了,你说祝酒就祝酒吧,他非得弄得跟毛主席在开国大典上讲话似的,还拖长音,真拿他没辙。我知道他们忍得快内伤了,只好说:「我才不跟他们这些千里马比呢,要比就找头毛驴,优势还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