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单独邀请他啊。
奚昭然:好的。
奚昭然:不介意。
奚昭然:你家在哪?
奚昭然:我几点钟到?
秦序发送了家里的地址,说到时候因为要做饭没有办法来接他,还问奚昭然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几乎同时发出“睡觉了”的表情包。
秦序发的是一个拉着棉被,脑袋靠着枕头的兔子。
奚昭然发的是一只打呼噜的猫咪。
后半夜奚昭然睡得不太安稳,他做梦了,梦到了在柏林的一些往事。
虽然在学校可以勉强用英文和同学交流,但听不懂德语,生活中总是有很多不方便。赵颂在的时候,赵颂是他的翻译官,赵颂不在的时候,他总要连说带比划,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柏林生活了大半年,奚昭然下定决心要学德语。
他搜集了很多资料学习,向赵颂询问经验,赵颂也总是敷衍地一两句话带过。
倒是奚昭然的同学建议他可以找一个教德语的辅导老师。
奚昭然找的德语老师也是中国人,是位男性beta,已经在柏林工作了两年,教德语是兼职。他讲得很仔细,不止局限于教材上的内容,还会纠正发音,不过也很严厉,在奚昭然犯低级错误时,会毫不留情地批评。
那阵子奚昭然压力挺大的,陆陆续续学了将近半年,总算考过了b1。
就在他想要继续冲刺b2时,德语老师家里出了点状况,得回中国一趟,有段时间不能来教学,他对奚昭然感到抱歉,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推荐他认识的人来代课。
奚昭然接受了这个方案,但他没想到来代课的人会是秦序。
秦序当然不需要兼职来挣钱,他是为了帮朋友的忙。
见到奚昭然时,秦序也很意外:“昭然,好巧。”
秦序的授课风格和之前的德语老师完全不一样,他很温柔,引导的方式就像把奚昭然当成了小朋友。
奚昭然觉得他声音很好听,但是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可实际上他又好奇。秦序的瞳孔像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那颗玻璃弹珠。
特别是有光照耀时,虹膜的纹理像宇宙遨游时会遇见的景色,是斑斓的异世界,是奇妙的万花筒。
他有次就那么看着失了神,秦序喊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秦序问:“困了?”
奚昭然怎么好说实话:“有一点。”
秦序:“喝咖啡吗?我请客。”
秦序喜欢喝咖啡,他去过柏林每一家咖啡店,奚昭然对咖啡不太挑剔,对咖啡豆的不同风味也不太敏感。
休息的时候,他们就各自抱着一杯咖啡闲聊,从柏林讨人厌的交通,聊到b市冬日的雪,奚昭然也得以欣赏更多的xu未发表的照片,听那些在途中的或离奇或平庸的故事。
虽然赵颂和他们两人都有着较为亲近的关系,但他们的对话中从未出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奚昭然在学校跟不上学习的进度,通常老师教了支舞,他要在课后花别人两三倍的时间,才能不拖小组的后腿。
而秦序授课的步调刚刚好,驱散了不少考试带来的压迫感。
说起来也奇怪,他学得轻松了很多,但进步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