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澈懒洋洋地在前面喊,“你要是学不会,做不好,我转头就会向父亲说,你偷懒。”星愿:“你威胁我?!”星澈头也不回:“对,我威胁你,你过不过来?”于是少女的灰色尾巴愤怒地拍了一下海底,扬起无数米色砂石,下一秒,闷头极不情愿地跟了过去。星澈余光看到她一脸想杀了自己的表情:嗯,计划通。这有些病娇的小姑娘还是可以扶正的。柏银在濒危动物最强秘籍:跑!柏银的脸上出现了近一段时间里最五光十色的一次变幻:眼神复杂,似乎是无语,又很怀疑,还夹杂这一些“你是不是疯了”。薄唇抿紧,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星澈反而一脸坦然,眼神里那点无辜早已经没了,好像刚才说“自己有点怕”的人另有其人。“你,正常一点,”柏银强忍着不去揍星澈的心,“你都把陷阱布置成这样了,都想好怎么引诱海妖进入再逃离,还担心会不会有人鱼被误伤,现在说自己有点怕?”柏银拧紧眉头,“星澈,如果你真的只是想逗我,那完全没必要”星澈慌忙摆手,双手举到肩头,银发中露出的银白人鱼耳轻巧地动了动:“我可没有要逗你的意思,我确实有点怕,你总得让一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人,害怕那么一下吧。”他冲着柏银挑挑眉。“没什么好怕的,”柏银不怎么自然地移开视线,“人鱼的适应能力很强的,而且天性决定,我们很好斗,等你真正开始了作战,反而会觉得这才是属于你的领域。”星澈想到什么,放下手缓声:“你第一次上战场不害怕吗?”柏银没有动,从侧面看去,修长纤细的脖颈白的发光,喉结上下一滚:“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机会去害怕。”他说这话时语调平静,但星澈捕捉到他眉间一点难言。星澈想到之前禹落和禹森说,柏银“家喻户晓”的凄惨身世:“我听别的人鱼说,你很小,就在深渊海沟附近待过?”星澈试探着,将禹森口中的那些字词全部替换,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询问。“嗯。”柏银只是轻轻应答一声,面色不变,也不看星澈。见他这样平静,反应也没什么不一样,星澈反而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继续深问。“和我说说你那边的作战计划吧。”星澈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转移开话题,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认识到今天,他大概已经认识到柏银的习性,对方天生敏感多疑,更何况自己和他如今关系复杂,美其名曰是合作伙伴,但是柏银肯定对自己还是有很多芥蒂,这种私密的问题以后有机会再问吧。更何况星澈总觉得,自己和柏银很合拍,也许过一些时间,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他抱着美好的愿景。柏银侧眸瞥了一眼星澈:“二皇子现在变得这么善解人意?”星澈勾起个笑:“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吧,打破砂锅问到底又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