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人离开后,寺门接着紧闭了上。驿站外面的一队隐卫收到信号,立刻就进去把楚国带来的侍卫控制了起来。楚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去。楚琼走出房间,见此情形立刻走到楚训身旁:“皇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楚训扫了驿站里的隐卫一眼,一言不发的拉着楚琼回了房间。“你刚才让人去皇宫做什么了?”“没做什么啊?我就是让人暗示皇上,不成姻亲便成仇家啊。”眼见着楚训的脸色不好看,楚琼快速加了一句:“这是父皇允许的!我没有做错!”楚训硬生生的把想抽人的冲动压了下去:“父皇何时说过?”“我们出发前,父皇说,若是我看上的男子不同意和亲,就以他的名义给祥龙国施加压力。”楚训心下不悦,因他不知道这件事:“父皇说的是施加压力,没让你开战,祥龙国显然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楚琼蹙眉想了会,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楚训看了外面一眼:“若是你提前告诉我,我们还可以提前想好万全之策,现在,谁都走不了了。”有他们两个做人质,这场战争,还能打的起来吗?难说。以父皇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来看,即使他们二人都在这里,他也不一定会顾忌。楚国皇帝楚澈原本以为他们会全身而退,谁知楚琼竟然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敢威胁到宫里去了。几天后,消息传回楚国皇宫的时候,好脾气如他,也恨不得立刻把楚琼绑回来,废除封号贬为平民!正在楚澈要召集大臣商量对策时,楚国皇宫里潜入了一个白衣老人。悄无声息的进去皇宫后,他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大摇大摆的在宫里走着,完全不顾皇宫里诸多的侍卫。楚澈正带着人往御书房走,大臣们已经派人叫去了。无敌老者一路打过去,但都没伤到人。直到他看见了楚澈,才停住了手,快速向他掠过去。侍卫和太监宫女们急得全身冷汗,急忙大喊:“护驾护驾!有刺客!”说话的功夫,无敌老者已经到了楚澈的跟前。他呲牙一笑,随后扯着楚澈的领子,在他耳旁说了三个字。楚澈抬手,让身边人停止喊叫。他有些激动的看着无敌老者,随后对着身边的大太监吩咐:“让御书房的大臣们等着,朕有要事办,半个时辰后再过去。”“喳”楚澈打了个手势:“老者,您先请。”两人一块转身往回走,身边暗自惊讶的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恭送皇上!”皆难逃一个情字皇上的寝殿很快就到了,楚澈直接自己上手关了门,迫不及待的就问着:“老者,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哈哈哈,千真万确!”老头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老头我是那丫头女儿的师傅,说的当然是真的。”“您是欢歌的师傅?”楚澈显得更加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无敌老者,也就是了悟,透着垂下来的白眉看他,心里和唐情儿所说的比较着。“你知道欢丫头?”“知道!当年她就是因为欢歌才难产去世的,朕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这些年,朕一直没有关注过她。”了悟嗯了一声,这才从袖口里拿出唐情儿的亲笔信扔了过去:“这是情丫头带给你的信,你看看吧。”楚澈急忙接过来,有些不确定的把信封上的字看了又看:“这是……情儿的信?给我的?”“你打开就知道了。”了悟点头,又摇着头走远了点。人生在世,皆难逃一个情字啊。半刻钟之后,楚澈合上信收好,表情似是解脱又似是凝重:“老者,情儿的女儿和帝廷的儿子定亲了?她的封号是清欢?”“是。”了悟肯定后,楚澈无奈摇头。清欢他是听过的,楚训去选太子妃的时候,他得到的消息里就有这个名字,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女儿都成公主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她的女儿若是在楚国,他也会封她为公主,所有的吃穿用度皆给最好的。他深呼出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老者,情儿的愿望,朕会同意,两国不会开战,但朕有一个条件。”了悟看向他,楚澈接着说:“让欢歌和祁王跟着楚国的队伍一起回来。”了悟看了他几秒钟的时间,之后点头:“老头会告诉皇上,至于答不答应,还要看那丫头自己的意思!”楚澈点头,随即郑重的行了一个江湖礼:“麻烦老者了。”了悟抚着胡子,突然哈哈大笑,离开前,他留下一句话:“按老夫的眼光看,你比祥龙国帝小子强!”楚澈一怔,随即便是苦笑。他们再强,也始终比不过她喜欢的那名男子。但是,他眼里倏的一冷,不知道帝廷在做什么,十四年了,那个丞相活得时间也太长了点!这边完事的同时,祥龙国皇宫里也送进了一封信,皇帝看完之后,沉默了许久。他心里有着许多顾忌,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再等等。了悟把轻功运用到了极致,终于是在几天后赶回了祥龙国。他没有去宫里,而是直接去了驿站。把楚澈的意思告诉楚训后,他就回了金光寺。楚训并不完全相信他,但这样未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他总不能一直被关在驿站里。他思考了些许时间,随即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隐卫。帝胤收到隐卫带话时,第一反应就是有诈。但他看了眼手里的纸条,还是决定去宫里一趟。墨欢歌这些时间一直往将军府跑,一个劲的和老将军打听楚国皇帝的事情。但老将军的嘴严实得很,这么多天,她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反而是帝兰静,和她外祖父建立了坚实的革命友谊。趁着她外祖父出去的功夫,墨欢歌把帝兰静揪到了她的院子里,房门一关,她的表情极为严肃:“我看出来了!”帝兰静被她的眼神看的心虚,走到桌子上拿起杯子倒了杯水,掩饰性的放在嘴边:“什么?”墨欢歌唇角勾起:“兰静,你别装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我还能不了解你?”她慢步走到桌子旁:“你越这样,就说明你越心虚。”帝兰静拿着杯子走到窗边,一扬头把茶水喝了个干净,可能是太过紧张了,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墨欢歌扬眉,拍了拍桌子上的茶壶:“你不心虚这杯茶是怎么喝下去的?”说完,她把茶壶盖打开,让帝兰静看里面的茶叶,笑的眉眼弯起:“这壶茶是我几天前泡的,这之后我就没有来过房间,更不用说换茶了。”帝兰静的脸色立马变了:“我会不会中毒啊!”“哈哈哈不会!因为你现在已经中了大表哥的毒了!”帝兰静的声音立马消失,闭嘴不言。墨欢歌拿着茶壶倒在窗外边,嘴上絮絮叨叨:“我还奇怪你怎么有事没事就跟着我往将军府跑,以往你下课后不都是去玩的吗?”她把茶壶放回桌子上:“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本公主观察了你几天后,根据我惊人的逻辑推理能力,得出了你!帝兰静喜欢唐黎炀的结论!”“屁的罗什么鸡,你瞎扯!”“哦?”墨欢歌笑嘻嘻的凑近她,“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这些天总是抽空和大表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