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安歌心也沉下去,自己是早就知道二皇子的阴谋的,从那次从蛇堆里救下施知鸢那时就知道。
但皇上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现在没有作为,是想做什么?
联想到国宴,自己和鸢儿被他撮合着靠近,一步一步,他想做的是什么?!
拳头攥紧,商安歌感觉一切远比自己想的还不简单。
施知鸢的手握住他的拳头,笑着温柔道,“我信官家,官家可以保大鄞和平。”
“……。”
商安歌心颤一下,转眸看施知鸢,和平?自己不也是那乱的一部分?
她……还不知道自己要造反?
还是……
施知鸢冲他甜甜一笑,“做能做的。”
泪水莫名其妙地盈上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哭,心底是怕,不知道是怕可以预料的漩涡,还是怕不敢面对的预感,她抱住他,舍不得地紧紧抱住他。
她终于叫了他,“安歌,我之前想见你,所以我直奔你而来。现在我想抱你,所以我抱了。不如此,我可能会很后悔。就像国宴之上,我知道外邦叫我去,会有去无回,但若是我去,会有两国和平,官家让我去,我就会去。”
“即使我知道还有别的法子。因为在那个当下,那个条件,面对我爱的爱我的百姓,我拒绝,我会后悔自责一辈子。我不要一辈子沉浸在这个感觉里。”
商安歌也抱住她,紧紧的。
“随缘而安。”施知鸢更紧地抱住他,“都说逆天改命,但扭转乾坤,与天争,逆流而上,何其难?”
“顺势而为,引出变幻,反而会有意外之喜。命运是既定的,但结果不是。”施知鸢笑着道。
水银因为烘烤而迸溅,那就不压制,顺着它走,成为了妙趣横生的瀑布银树;
一个不经意的影子,善加利用,便可以用它以小画大。
顺应一切,尊重一切,她才巧妙地做出那么多惊艳的东西。
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无论做人,还是做事。
施知鸢仰脖看着商安歌,笑着,“我不贪图未来给我什么,也不惧怕未来会有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顺应其变。”
商安歌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害怕,更紧地抱住她,手扣着她的头,想把这么好的鸢儿扣进自己里,合二为一,这样随时带着,再也不怕她走。
“我爱你。”
施知鸢笑道,“我也爱你。”
商安歌闭上眼,心痛地蹙眉,落下一滴泪,“超级超级爱你。”
施知鸢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
她畏畏缩缩地,蹑手蹑脚进家门,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遛回闺房。
“鸢儿。”
施太师从身后叫住了她。
完蛋了,施知鸢捂脸,尬笑着转过身,一下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