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吃人,也就活阎王能……”话说一半,少年反应过来是谁问的,卡在那,缓慢转身看他。
商安歌冷着张脸,像把剑似的剑尖直指向鼻尖,杀气迫人。
少年哆哆嗦嗦地张开双臂,把施知鸢护在身后,“有……我在,不会……让你欺负施郡主……!”
“呵。”商安歌扯边嘴角,冷笑一声。
少年梗着脖子,颤颤巍巍指控,“那些说施郡主会邪术,是巫毒不祥之人的谣言,是不是也是你传的?!”
商安歌目光一凛,“什么?”
本尴尬地缩脖的施知鸢探头,什么情况?
施南鹄也怒了,扯着少年,“把话说清楚,谁说我姐什么?”
少年也慌了,意识到不能当着本人说这些话,施郡主听见一定会伤心的,可他仨全逼问地看他,只得战战兢兢道:
“他们有人说是施郡主造的彩色牡丹,逆了天意,才让江东降祸。之前处理曲贼案,也是用了占卜探鬼的法子……”
声越说越小。
少年见他们脸色不好,连连摆手,“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信的。”
施知鸢抿紧嘴,百姓们还是怕,还是不喜奇巧的。念及出城之时,妇女劝诫她的孩子,不要碰这些……再神神叨叨的。
不为正道、世事所容,她垂眸,凡有不好都和它联系,好也都是坏的。
商安歌怒气四起,盯住少年,“谁传的?”谁知道是她!
“不……不知道。”这下少年再不想害怕,都控制不住,缩了起来。
“查。”商安歌一言重千金。
士兵立即执行,可不可能是从江南,江南完全在王爷掌控之中,难道是从江东?
哎,阿壮哥、阿珲哥都没回来,如何是好?士兵也愁。
“姐……。”施南鹄见施知鸢表情有点悲凉,心疼地轻唤一声。
施知鸢抬眸看他,扬起个灿烂的笑容,“我没事啊。”
施南鹄松口气。
商安歌却心疼地蹙下眉。
说这些的时候,清儿正在给施知鸢洗衣物,没听见,等知道的时候,施知鸢已经像个没事人似的说说笑笑了。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内,清儿边整理干净的衣裳,边无奈地喃喃,“好不容易得到太师的认可,可以好好地做奇巧,结果都没过两天,便被官家派到这里。小娘子明明只是个女子,为什么要被扯进这些里来?”
施知鸢侧靠在椅背上,“不耽误,出来还可以涨见识,更何况……”
看看变黑的天,她轻语,“明日就要再启程了。我如何都不打紧,此行为的是他们。”
星月照拂着地面上的每一寸,为所有生灵点着前方的路。
一夜转瞬即逝,清晨所有人都在忙碌启程的事。
唯有商安歌的房门依旧毫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