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烦躁地来回踱步,“莫缕察用不得了。陈戈璃倒是还有点水平,但之前秋游做风筝的事太差,不能委以重任。还好……,还好我有王弗栗和李柠。”
“王弗栗蠢了点,但是忠心。李柠不及我预期,但是听说她哥又升任了,圣眷正浓,还是有点指望的。”
公主眼珠转阿转。
殿外偷听许久的茹妃脸色越来越难看,本就消瘦的身躯气得抖动起来,宛若寒冬中无助愤怒的弱柳枝。
公主转身兴奋道,“有了!她不是跟卖花姑娘有牵扯么?我们就把彩色牡丹扯到她身上!父皇若是知道那邪物是……”
“珍儿!”茹妃咬着嘴唇,失望得眼底盈着泪花,大步跨出身形。
呆住,公主商珍顿时看着母亲,僵在那里,周身怒气散去,只剩下稚气。
茹妃半垂眸,难过地叹口气,有声无力道,“全都退下。”
殿里一共没剩几个人,混着门外茹妃的宫人,一起消失在殿周围。
茹妃好像有些气得站不住,扶着桌子,坐在旁的椅子上,手冰凉且煞白,捂住恼怒的脸,颤抖着。
商珍慌了,几个小碎步叠上前,“母妃……”
“为什么……”茹妃声音抖得有些哭腔,“为什么非要搞这些阴谋诡计?就明哲保身,安全不显眼的活在这宫中不好么?”
商珍错过眼,执拗地歪着头,戾气又回来些。
茹妃看着她,不解又心疼,“从小到大,我说了多少次。”
“我不!”商珍一下被触到逆鳞,恨恨地回喊,吓得声音柔弱的茹妃一激灵,“母妃!身在皇家,就是你死我活。商洹和商宁、贵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和谁斗?官家一共就你们四个孩子,你一个女儿。”茹妃不解地愤然,转而更疑惑地看她,“你去和大臣之女较什么劲?!”
商珍疯魔般嘶吼,“父皇宠她!喜欢她!没有她,父皇就会喜欢我了!”
吼得坚定不移。
茹妃愣了一下,看着商珍不甘得魔怔、眼眶里委屈的泪,还有些痴狂,茹妃本就垮掉的气质更跨了。
五味杂陈地叹气,茹妃垂下眼睫,声若游丝,像是对商珍,又不像是对商珍说,“……你父皇的喜欢有什么好……”
“哪都好!哪都好!”
商珍大吼,第一声像是回怼母亲,第二声却是不甘地带丝哭腔的,像是心在倾诉。
宫殿高树上的猫头鹰被吵的歪头看她们,圆溜溜的眼睛眨眨,扑扑翅膀,飞在夜空中。
施太师站在窗前,看着飞过的猫头鹰,对身后的施项云道,“你去找过鸢儿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