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官家体恤。”商安歌行个礼。
“出类拔萃好啊,好啊。”皇上松开手,笑得宽心般感慨,一步一步晃悠着走回椅子。
你好,他们的怒气就会少些,便能少报复朕些。
皇上吩咐宦官再拿个椅子,让商安歌坐在他旁边。
也不让他干嘛,就让他陪着自己。
安心许多。
当年五王夺嫡,先皇属意让商安歌的父亲继承皇位,以让其入主东宫。当今却在正式颁令之前,设下天罗地网,不仅逼死先皇,迫写诏书,更是埋下伏兵,屠杀东宫,片甲不留。
那夜皇宫血流成河,哭嚎声漫天。
当今更是杀红了眼,见人就杀,鲜血四溅。
提着杀得滴血的刀进入内殿时,商安歌的母亲抱着刚刚满月的幼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只求他留幼子一命。
当今颤抖着声音,为难地道,“不行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不能不死呀,怎么办呀?”
着急又无措的模样,痛苦得比母亲还痛苦,却抬手一刀杀了他们母子二人。
“怎么办呀?!”
他慌乱地缩着胳膊,像自己才是被人拿刀指着的人。
浴血奋战的准太子被侍卫射·穿双腿,拖进来,看见血珀中的爱妻和小儿子,怒目圆睁,眼眸里全是血丝,恶狠狠地盯向当今,“人面兽心,我恨不得生剥了你!”
当今痛苦又惶恐地走向他,像极被真爱抛弃的女子,不敢置信,“哥哥!我的好哥哥,你不疼爱镫薷了么?我可是特意让他们留哥哥一命的。”
“呸。”吐出一嘴血到当今脸上。
当今不躲,心若碎了般,“我是那个对哥哥唯命是从的镫薷啊。”
“我宁可站在我面前的是老四,最起码有个痛快。”商安歌父亲梗着脖子,誓死不屈。
商镫薷委屈的瞳仁乱颤,随又转而大笑,哈哈大笑,“莫急莫急,他们应该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们了。”
商安歌父亲怒而想起,却腿根本动不了,憋恨地嘶吼一声,“为什么我没早发现你的真面目,是我瞎了眼。”
商镫薷委屈地直摇头,逼近他的脸,“我却不后悔跟在皇兄身后,庇护之情不敢忘。”
他一个猛子,狠咬住商镫薷的耳朵,竟狠得直接咬下来一块,疼得商镫薷啊一声惨叫,捂住血流不止耳朵连连后退。
商安歌父亲吐出耳朵,痛快地笑,恶狠狠地看他,“你登上这皇位又如何?天下你坐得稳么?我们死了又如何,化成厉鬼也会和你生生世世地纠缠,一笔一笔偿还回来!”
“你怎么忍心?”商镫薷捂着耳朵,委屈无措的泪留下来。
“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不会放过你!”
“啊!”一刀穿心。
商安歌父亲停在诅咒中,永远定格在这。
刀被怕得颤抖的手松落在地上,发出叮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