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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德雷克同意在当晚先把第一批货带出来，手枪将藏在裤带下面，图像增强器连同两瓶叮当作响的威士忌酒将装在行李袋里。在那一段时间，西方轮船上的许多船员都将到码头上的酒吧间来消磨一个黄昏。他将穿着另一件羊皮外套，这样可以遮住塞在裤带下面的手枪。傍晚的天气凉爽，把外套前襟的钮子扣上是合乎情理的。

米什金和他的朋友戴维&iddot;拉扎雷夫将在普希金纪念碑旁的阴暗处与德雷克碰头，并把枪接过手去。

那天傍晚过8　点钟的时候，德雷克带着他的第一批货物走了过去。他快活地向那位海关官员致意，海关的人挥手让他向前走去，并向护照检查台上他那位同事招呼了一声。那位移民官员递过来一张上岸通行证，收下了他的护照，用下巴对通向敖德萨市那扇开着的门猛地扭了一下，德雷克便通过了。两个人从遍布敖德萨的梧桐树丛的阴影中钻出来，走到德雷克跟前，这时，他差不多已走到普希金纪念碑的基座那儿，同时，他瞥见了那位文学家昂首遥望着夜空的繁星。

&ldo;有什么问题吗？&rdo;拉扎雷夫问道。

&ldo;没有。&rdo;德雷克说道。

&ldo;让我们把东西接过来算了。&rdo;米什金说。两个人都带着那种在苏联人人都拎着的手提包。这些提包决不是装公文的，而是相当于妇女用的网袋的男式提兜，称为&ldo;碰巧袋&rdo;。这个名字来自于每个带着它的人希望碰巧会遇到有一件值得购买的消费品在出售，以便在东西卖完之前或是有人排队之前把东西购到手。米什金接过了图像增强器，并把它塞到自己那只较大的提包中；拉扎雷夫拿了两支手枪、备用的子弹夹和步枪子弹盒，也把这些东西塞进了自己那只提包中。

&ldo;我们将在明天傍晚起航，&rdo;德雷克说道，&ldo;我得在明天上午把步枪带来。&rdo;

&ldo;该死，&rdo;米什金说道，&ldo;大白天太糟糕了。戴维，你对港区是最熟悉的，那该在什么地方？&rdo;

拉扎雷夫想了想。&ldo;有一条小巷子，&rdo;他说道，&ldo;位于两个吊车修理房之间。&rdo;

他描述了一番那两个离码头不远、外表黑糊糊的车间。

&ldo;那条巷子不长，很窄。一头通向大海，另一头朝着第三垛没有门窗的墙壁。

在上午＊点钟走进巷子中朝海的一头，我从另一头走进去。如果巷子里有别的人，就朝前走，绕着房子转一圈再尝试一次。如果巷子里没有人，我们就把东西接过来。&rdo;

&ldo;你将怎么拿枪呢？&rdo;米什金问道。

&ldo;用羊皮外套把它裹起来，&rdo;德雷克说道，&ldo;塞在一只长形帆布用具袋里，大约有3　英尺长。&rdo;

&ldo;我们快跑开吧，&rdo;拉扎雷夫说道，&ldo;有人走来了。&rdo;

当德雷克返回&ldo;萨那德里亚&rdo;号时，海关的人已经换班了，他被搜身了。但他身上空无一物。第二天上午，他请塞诺斯船长再给他一段上岸的时间，理由是他想把时间全部花在他的未婚妻身边。塞诺斯免除了他在甲板上的值班任务而让他走了。

在海关的棚屋里有一阵把他弄得很尴尬，当时德雷克受命要把衣袋翻过来。他把长形帆布用具袋放在地上，遵命照办了，衣袋中露出四张票额为10美元的钞票。那位海关的官员像是在发脾气，对德雷克挥着一只手指表示警告，且把美钞没收了。他没有理睬那只长形帆布用具袋。看来，羊皮外套是正当的违禁品，而美元就不是这样。

那条巷子中只有米什金和拉扎雷夫从一头走过来，德雷克从另一头走过去，别无他人。米什金朝德雷克身后凝视着巷子朝海的一端。当他们擦肩而过时，他说了声&ldo;快&rdo;，德雷克便举起那只帆布袋放在拉扎雷夫的肩上。&ldo;祝你幸运！&rdo;他边朝前走边说道。&ldo;在以色列再见。&rdo;

奈杰尔&iddot;欧文爵士是伦敦西区三个俱乐部的会员，但他挑选了布鲁克斯俱乐部与巴里&iddot;弗恩代尔和亚当&iddot;芒罗聚餐。按照常规，当晚的正经事情要留到离开餐室而走进预订的聚会室再谈，那儿是有咖啡、葡萄酒和雪茄烟供应的。

奈杰尔爵士曾请那位主管调配诗者的总管为他预留靠近临街窗户的角落，从那儿可以俯视圣詹姆士街，这是他喜爱的地方；当他走到那儿时，四张舒适的皮沙发椅已在等着他了。芒罗挑了白兰地酒和水，弗恩代尔和奈杰尔爵士拿了一壶俱乐部的葡萄酒，放在他俩之间的桌子上。当他们点燃雪茄、呷着咖啡时，房间中鸦雀无声。图画上的一群业余文艺爱好者从墙上向下凝视着他们；那些人是18世纪活跃于交际场所的花花公子。

&ldo;好了，我亲爱的亚当，有什么问题吗？&rdo;奈杰尔爵士最终说道。芒罗对附近一张桌子扫了一眼，那儿有两位高级文职官员在交谈。耳朵灵敏的话，他们是可以偷听到的。奈杰尔爵士注意到了他的眼色。

&ldo;除非我们大声说话，&rdo;他不动声色地说道，&ldo;没有人会听到的。正人君子不会去听别人的谈话。&rdo;

芒罗把这句话想了一下。

&ldo;我们是这样干的。&rdo;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ldo;那是不一样的，&rdo;弗恩代尔说道，&ldo;那是我们的工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