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鸾道:“抱歉,我答应了徐祖辉明儿去他府里吃晚饭,你自己去听戏吧。”
赵楹不快的道:“徐祖辉找你,无非就是想让你支持立炽儿做太子,你理他做什么?”
严鸾道:“我知道他是想说这事,所以他请了我几次我都推了。但他总是不死心,我想这次就和他说清楚也好。”
赵楹道:“我自己听戏有什么意思?我让他们改后天开戏好了。”
到了第二日,赵楹自己用了晚膳,又看了会儿折子,便歇下了。快到子时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当晚在赵楹寝房内上夜的太监忙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严霜。
赵楹知道严霜这个时间找他一定是大事,便道:“进来说吧。”
严霜忙走进寝房,匆匆见了礼,便奏到:“皇上,陆通来了,说先生从徐祖辉家里回府的路上被歹徒掳走了。”
赵楹惊道:“什么?陆通呢?让他马上过来。”
赵楹披了件衣服,便在寝殿的暖阁内召了陆通过来问话。
陆通跪下奏到:“皇上,臣今晚陪着老爷去徐大人府上赴宴,回府的时候忽然蹿出来十几个蒙面的黑衣歹人,他们将臣和几个家丁及轿夫打倒,又用蒙汗药将老爷迷晕带走了。”
赵楹皱眉问道:“那些歹人的模样一个都没看到吗?”
陆通道:“那些歹人武功都很高,又都蒙着面,再加上今晚是云遮月,所以臣……实在看不清。”
赵楹冷冷的看着陆通道:“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陆通连连磕头道:“臣保护老爷不力,罪该万死。”
赵楹看陆通身上的衣服被划了许多口子,胳膊和腿上也有两处划伤,便道:“行了,等找到严大人,朕再治你的罪,先去找太医包扎下吧。”
半个时辰后,乾清宫南书房,所有皇子、重臣和六部大员都到了。赵楹走进来,坐到椅子上,路秉就亲自带了几个锦衣卫将徐祖辉押了进来。
徐祖辉已经吓得浑身筛糠一般,跪到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臣今晚的确请了严大人到我府上,可是严大人只饮了一杯酒,便说今日乏累,告辞回府了。至于严大人如何被歹人掳走,臣真的一无所知。”说完,便磕头如捣蒜一般。
赵楹道:“你请严大人到你府上谈什么?”
徐祖辉心想到了这是也无谓再隐瞒什么,便磕着头道:“臣一直想求严大人支持三殿下做太子,但严大人昨天在席间已经婉拒了臣。臣实在痴心妄想,请皇上恕罪。”说完又磕头不止。
赵楹对刑部尚书吕观道:“吕爱卿。”
吕观赶紧出班躬身道:“臣在。”
赵楹道:“革了徐祖辉的职,把他带到刑部,给朕严加审问,看他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不必顾忌他国舅的身份。”
吕观道:“是,臣领旨。”
赵楹又对路秉道:“路秉,你派人把整个京畿……”
赵楹说到一半,却见皇后徐氏带着赵炽急匆匆的进来,也顾不上给赵楹见礼,只跪下道:“皇上,是臣妾让兄长去求严大人支持炽儿的。如今太子之位悬空,严大人支持哪位皇子,哪位皇子的赢面就最大。臣妾和兄长拉拢严大人还来不及,那会做对严大人不利的事。”
赵楹冷声道:“你倒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徐氏道:“皇上,事到如今,臣妾只想保住兄长的命,求皇上明察,此事确实与臣妾的兄长无关。”
赵楹道:“朕又没说要徐祖辉的人头,只是让他在刑部待几天。严鸾是从徐祖辉家出来后失踪的,这件事徐祖辉无论如何脱不了关系。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管朝中的事,带炽儿回去吧。”
徐氏知道自己在说也不中用,便对赵炽道:“炽儿,快和你父皇说,你舅父没掳走严大人,求你父皇放了舅父。”
赵炽迟疑了一下,却对徐氏道:“母后,我不想当太子,我只想要先生……要先生平安回来,您让舅父放了先生吧。”
徐氏没想到赵炽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便一耳光打到赵炽的脸上,训斥道:“你胡说什么?”看到赵炽小小的身子被打的摔在地上,又心疼的将赵炽扶起来,搂在怀中,对赵楹哭道:“皇上,你我结发已有十年,也算患难夫妻。当初你离京之国的时候,炽儿才两岁,小小年纪便跋山涉水的跟你去武汉。在你心中,严鸾就这么重要,可以让你对一直陪伴在你身边,荣辱与共的妻儿置之不顾是吗?”
赵楹本就心焦,看徐氏哭哭啼啼的,心里更加烦躁,对徐氏道:“你说得对,严鸾就是有这么重要,他一日不回来,徐祖辉就别想从刑部出来。”又用眼神示意严霜把徐氏拉出去。
曹小川怕严霜为难,赶紧带了两个太监,走到徐氏身边,劝道:“娘娘快回宫歇着吧,在这说的越多,皇上就越生气。”
待徐氏被曹小川扶着出去,赵楹便命路秉将整个北京城细细的搜一遍,又对常烈道:“烈儿,你和路秉一起彻查此事。如有线索,不管是王宫伯侯,还是开国元勋的府邸,都尽管进去搜,若有人不愿配合,你直接回朕。”
常烈躬身答“是”。
赵楹挥挥手,众人便都道了跪安退出来。
☆、第二十九章二十二史
第二十九章二十二史
众人心里都想今晚这事实在蹊跷,便都沉默着各想各的心事向外走着。路秉却走到常烈身边道:“侯爷,下官有几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