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低下头,胸前笋尖般的突起拦住了视线,没能看到自己的脚尖,这种从没有过的违和感,让我再次愣住。
我我是
&ldo;唔&rdo;
脑中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了我的疑虑和思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捂住脑袋踉跄地扑倒在门边,痛苦地说不出一句话!
拉门&ldo;刷&rdo;地一下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奔了进来,一把抱起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的我,宽大有力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好像有股暖流划过,疼痛渐渐消失。
急喘了几口气,视线内一张英俊的年轻面孔近在咫尺,猩红深邃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人心般凌厉而神秘,但掩藏在眼底的焦急和心疼,却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ldo;你&rdo;
在他怀里坐起身,平复下起伏的情绪,打量着面前男人的面容,有太多疑惑和不解,却不知从哪里说起,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ldo;属下不敬之罪,请公主殿下责罚!&rdo;
意识到了目前状态的不妥,收回手跪着后退了几步,收敛了关切的表情,猛地双手伏地叩头认罪,口中说出的话让我一怔,到嘴边的疑问就此被打断。
&ldo;我恕你无罪。你的名字?&rdo;
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让他起身,直到他的身体开始僵硬,才淡淡地开口,让他魁梧的身躯得到解脱。看着他松了口气的脸,问出心中的疑惑。
&ldo;是,属下绫濑久远,是大名新任的公主护卫。&rdo;
恭敬地点了点头,刚才的焦急担忧仿佛不曾出现,年轻护卫的脸上此时一片沉静,透着让人不由得产生信赖的气质。
&ldo;是你救了我?我是说我落水后。&rdo;
眯了眯眼睛,探究地看向他安静的脸,心底深处对不远处跪着的家伙总有种不慡的感觉,让我的心难以保持冷静。
&ldo;是的,但当时我把公主救上岸后,看到有人来就立刻回避了,没有人见到过我!&rdo;
绫濑久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眸紧盯着地面,给我的深邃神秘印象瞬间瓦解,忐忑地不敢看我,沉着冷静什么的被现实击得粉碎。
&ldo;哦?我记得好像有个人抱着&rdo;
回忆般地沉思着低声说道,瞥了眼一边已经额头流汗的年轻护卫,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毕竟,身为大名唯一的女儿,公主的尊严需要保持,话不能挑明,威吓起到应有的作用就足够了。
&ldo;属下属下&rdo;
&ldo;嗯,我知道了,如果被别人听到风声你该知道,父亲大人的手段。好了,先退下吧。&rdo;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像是出了一口长久积聚在胸中的恶气,但仍旧沉着脸,淡淡挥了挥手,暂时放过了他――有趣的东西,一次玩完实在没什么意思。
&ldo;属下不敢多谢殿下!属下告退!&rdo;
绫濑护卫擦了下额上豆大的汗水,赶紧爬起身狼狈逃出了房间,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后面仿佛有群狗追赶一般,风驰电掣
作为一国公主,生活其实有些无聊。
清晨起来洗漱打扮,由众多侍女服侍着穿衣梳头,然后整个白天都是发呆的时间,不是游园喂鱼,就是浇花剪糙,基本无所事事。顺带一提,上一次掉进池塘就是因为喂鱼时脚滑了
唯一的乐趣,不是与大名父亲之间每日唯一一次见面时礼节上的相互问候,也不是憧憬未来夫婿有多么英伟无双,而是捉弄那名年轻的护卫。
每每看到他自信的面容忐忑不安、沉着的眼神蒙上窘迫,冷峻的气质崩溃瓦解,就会极大地满足我的无聊心理,一直以来的郁闷和不慡也得以稍稍缓解。
渐渐的,&ldo;笨蛋久远&rdo;的称呼成了我每天都要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而久远的出场率也逐渐替代了侍女、园丁、小厮等人,每天冷着俊脸忙得团团乱转,被我最大限度开发出了他的人生价值。
我的生活中可以没有作为大名的父亲,可以没有日夜服侍起居的侍女,可以没有这看似富贵实则如囚徒般的公主身份,但却唯独少不了他的存在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白水一般地过去,直到那一天。
&ldo;保护公主殿下!&rdo;
&ldo;啊――&rdo;
纷乱的脚步声、凄厉的惨叫,让我了解到即便身为公主,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也是一项危险的职业。
敌国派来劫持我的忍者残忍而狠厉,血腥地杀戮着保护我的侍卫们,即便大名最英勇的武士,也敌不过忍术百变的忍者。
看着倒在脚下的人残破的躯体,以及一双双满是不甘却泛白的双眼,我的世界第一次被鲜血侵染。
由于大名在别国进行关乎国运的谈判,大名府的防御力空前的低,保护我的侍卫们几乎死伤殆尽,剩下的也都充斥着恐惧,一步步后退着、四散奔逃着,我这个公主就这样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