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栩安跟着笑了,心底一片柔软。
“魏栩安,我好不好?”沈流闯抬起头,邀功似的说道:“五分钟前我还在生气,都不用你哄就好了,我是不是特别善解人意、宽容豁达、深明大义、知书达理?”
魏栩安握住他一只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是,特别好,谢谢你。”
“不客气。”沈流闯眉眼含笑,又挑眉不屑道:“其实也不是很生气,不就是有人暗恋你,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暗恋有什么稀罕的,也有人暗恋过我啊。”
“真的?什么时候,说来听听,我会生气,会吃醋。”魏栩安的语气半真半假。
沈流闯不肯回答,他其实就是随口一说。
魏栩安不松口,沈流闯被问得烦了,索性直说,“既然是暗恋我,那我怎么会知道!”又嘴硬地补充一句,“但肯定有。”
魏栩安只是笑,不说话。
他便再补充一句,“肯定比你多。”
魏栩安还是不说话,沈流闯皱起眉瞪他,佯怒道:“你不信?”
“信,当然信。”魏栩安收起笑,装作不太开心的样子,“吃醋了。”
沈流闯笑嘻嘻地凑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他,“没关系,他们的暗恋都太暗了,我完全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一个喜欢我的。”
魏栩安也配合着问道:“那是谁呢?”
“是魏栩安。”
沈流闯在进鬼屋之前,担心今晚会不会因为害怕不敢睡觉,但实际上和魏栩安在床上滚了几圈后睡得非常香甜。
第二天,问题就来了。沈流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去林原店里上班,好像不管去不去都很尴尬。
正在纠结之际,许云澄打电话过来了,她还完全不知道这几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我舅舅又不知道去哪野了,把店里的钥匙连带备用的全都给了我,看来短时间里是不会回来的。还要我转告你,这个月的订单就只要记下来就行,不用转交给他。啧,这个人怎么就活得这么自在。”
沈流闯应下,知道这是林原要他继续回去上班的意思。而且思来想去,他们两个人里更加难受的都是林原,既然他都不介意,那自己也不必纠结了。毕竟,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不能白白丢了。
魏栩安对于他的选择没什么看法,那是沈流闯自己的工作,而自己与林原自此也只能概括为“曾经的好友”。
随着林原的离开,好像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生活有过一点微小的波澜,然后接着有条不紊地行进。
沈流闯这几天却好像有些郁郁寡欢,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沉思,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也不像生气,自己该吃吃该喝喝,看起电视玩起游戏照样开心得直乐。只是一得了空,手头没了事做,便要陷入那样的低沉氛围中。
这天吃过晚饭,沈流闯一边喝水一边站在阳台上远眺,只差唉声叹气了。
魏栩安本想着他那一有事就憋不住的性子会自己说出来,但好几天都不见动静,也不免有些担心。
他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沈流闯,温柔询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沈流闯没有隐瞒,实话实话,“想林原的事。”本来那天晚上他以为事情就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自己这几天还是忍不住想起。“我觉得他不是很喜欢我,可能也觉得我配不上你,要不然不会在知道你结婚后本来都断了联系,看见我之后又回来找你的。”
魏栩安本来想说几句宽慰他,但沈流闯继续说道:“但我不在意这个,他怎么看我,我没那么在乎。反正你喜欢的是我。但是……我就是觉得,怎么说呢,我觉得他真的很优秀,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也会爱而不得,让我突然觉得爱情没那么珍贵,它像是随机的。两个人说爱就爱了,很多人觉得是难得的缘分,但是其实一点也不是,就像你在路上捡钱一样只是刚巧碰上。但有的人费再多的力气也求不到一份爱。”他说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真的所想的表达出来。
“那你是为他被我拒绝了感到惋惜,觉得不公平?”
沈流闯摇头,“也不是。既然涉及我自己,那我肯定觉得你拒绝了他更好啊。”他想了一会儿要怎么说,但还是发现自己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只好自暴自弃地大声道:“啊呀!算了,我还是不适合这么哲学的思考!”
魏栩安看他炸毛的样子可爱又好笑,抓着人揉了一顿,最后认真地说道:“要是花了很多力气也求不到一份爱,说明求的这份爱是错的,是不该有的。你觉得缘分两个字等同于随机,觉得它飘忽不定,所以它不珍贵。不是的,缘分只是第一步,坚固的感情还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需要彼此经年累月的守护。就像现在这样,我多看见你一秒,就会多喜欢你一点。要是我们现在分开,下一次见面是三十年后,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