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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黄彬瞪大了眼，无论如何自我催眠也没用了。

当麻醉药效一过，方然就痛醒了。

就算打着镇痛泵，但是那样的痛楚，还是让他脸色发白，直冒冷汗。

他甚至呼吸也要很小心很微弱的进行着，说话时声音只从齿fèng中逸出。

&ldo;你……名片……&rdo;他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母亲的话。

方母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说道：&ldo;你身上有张名片，医院就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你做手术住院都是他忙活的。你老实跟妈说……&rdo;她压低的声音，怕隔壁床位的病人听到，&ldo;他是不是你男朋友？&rdo;

名片上的人……是罗自新么？是他么？

一时间，方然突然很想笑，可是胸口的痛疼又让他想要流泪。

这样凄惨的模样竟然被他看到了，被抛弃自己的人看到了，这比死了还叫人难堪。

&ldo;……不是……&rdo;他艰难的开口。

方母咀嚼声顿了一下，干巴巴的笑了几声：&ldo;不是就不是……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闭上眼好好睡一觉罢。&rdo;

&ldo;钱……还给他……&rdo;手术的费用还有其他应该都是罗自新垫付的罢。

&ldo;你不用操心，这些妈会解决的。&rdo;

&ldo;还给他‐‐&rdo;方然加重的声音，只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闷的厉害。

吓得方母忙道：&ldo;还给他，当然要还给他，你别激动啊，骨头要是移位了就麻烦了。&rdo;

心道：还想省几个钱，全完了。肇事车辆根本就逃逸了，若不是几个骑三轮车的外地人好心送来医院，否则阿然这条小命也早玩完了。

当强烈的痛楚平复下来，方然可怜兮兮的躺在那儿，双眸却带着强烈的怀疑注视着自己的母亲‐‐一个爱占小便宜的中年妇人。

&ldo;小冤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让他立刻送钱过来。当着你的面把钱还给那个人，这样你总放心了罢。&rdo;

&ldo;这样最好……&rdo;不想，不想自己欠了罗自新人情，还要被说花他的钱。

方母肺都要气炸了，她本来就胖，容易出汗。这下子，脸红的象关公一样，逮谁骂谁。

第16章

方母察言观色，瞧着儿子提起那人‐‐叫什么来着，应该是黄彬罢‐‐之时，那神情便透着某种幽怨和倔强，她就知道儿子一定是在撒谎。

莫非两人是在闹别扭？亦或是……已经分手？

这孩子的痛苦，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的痛楚，那神情中的落寞因何而起，她这个做母亲比谁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才会感到悲伤和怜惜。

这孩子是在为了灰暗而无望的未来感到迷茫么？

既然阿然他紧抿着双唇，有撬不开的牙关，那么她决定从另一个那里探探口风。

&ldo;你好，是哪位？&rdo;

&ldo;我是方然的母亲啊‐‐&rdo;方母不敢在儿子病床前打电话，因此远远的走到医院走廊的尽头。

&ldo;原来是阿姨啊，有什么事么？&rdo;此时的黄彬正在银行，在询问有关贷款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