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掉伪装后,夏暄阳对其他人还是那副阴郁冷漠的样子,唯独对纪予嘉热情,在纪予嘉面前话也很多,只是再也不像以前一样装纯了,无时不刻展露出来的占有欲以及某种不可明说的欲望让纪予嘉颇为头疼,但凡纪予嘉跟别人多聊几句多笑一下,夏暄阳都要吃醋发神经半天,把纪予嘉折腾得不轻。
……要不还是让夏暄阳变回以前那样,继续在自己面前演戏算了……
纪予嘉心力交瘁地想。
每天早上从床上醒来时,纪予嘉都会发现夏暄阳正从背后紧紧抱住自己,头埋在自己肩头,紧搂的双手在纪予嘉的腰腹间合拢,片刻都不肯松开,好像生怕纪予嘉离开他。
光这都不够,纪予嘉想要从床上起身的时候,夏暄阳便死缠烂打不让他起床,还要变着花样地说各种情话,说得普通又平常,脸都不红一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多肉麻的话。
而每当纪予嘉难得心情好也对他说几句情话时,夏暄阳却会罕见地脸红起来,眼神乱瞟,不敢直视纪予嘉的脸,完全就是一副在紧张的样子。
纪予嘉:“……”
夏暄阳究竟是演出来的还是认真的?纪予嘉疑惑了。
夏暄阳难道是认真地在紧张?
纪予嘉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夏暄阳要与他合影的时候,夏暄阳也是紧张得甚至肩膀发抖,慌张又有点无措,纯情得要命。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点还是没变。
纪予嘉忽然轻笑出声。
“纪老师,笑什么呢?”夏暄阳埋在他颈窝之间的声音闷闷的,还带了点疑惑。
“没什么,就是在想,”纪予嘉故意加深了一点语气里的笑意,“某个小朋友真是从小纯情到大。”
“我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即使不回头看夏暄阳的表情,纪予嘉也能想象得到他此刻肯定是一脸不悦,反而会让人越发觉得像是小孩在使性子。
“算了吧,再长几岁在我眼里也还是小朋友。”纪予嘉嘲笑道。
“纪老师是故意想让我生气么?”夏暄阳低声说。
“行了,别蹭来蹭去的。”纪予嘉强行把他贴在自己颈后的头掰开,“我有事要问你。”
“随便问啊。”夏暄阳的头被迫抬起来些许,但很快又继续不屈不挠地待在他的安定之所,重新埋回了纪予嘉颈间。
纪予嘉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地问:“现在你离开霖越,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有什么规划?”
“纪老师这是在担心我吗?”夏暄阳的语气不知为何听起来很开心,只是表情同样认真,“我离开霖越也不是一时兴起,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现在正好找到机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