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算了。然后呢?」
「然后……就只是看到他而已。」
「你怎么会认得正次郎?」
弓之助气势汹汹地问,把权吉吓了一跳。「这少爷是怎么了?」
「别放在心上。不过,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认得正次郎?」
权吉不可一世地点点头。「就是前年那次,那家伙跑来找久兵卫爷寻仇,太助跑去救人‐‐哎,大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哦,我懂了,出了那档事时,你也看到正次郎的长相了?」
「何止看到。我可不是不服老,那时候还帮了太助一把呢。」
「这么一来,正次郎认得权吉叔也就不奇怪了。」弓之助说道。
「你们在赌场碰面时,他有没有说你上次竟敢坏我的好事,找你麻烦?」
权吉摇摇头。「他根本不记得我。」
其实,权吉去帮忙太助的说法多半是夸大不实,他与那件事的关联,实际上大概只是在一旁凑热闹而已。因此,权吉认得正次郎,正次郎却全然没发现权吉是那铁瓶杂院的房客。
「正次郎看来怎么样?」
「还蛮称头的哩!赌也赌得不大。真没种,亏他还是年轻人。他的赌法,就只是小玩玩。」
平四郎皱起眉头。「这么说,正次郎并不落魄了?」
「他好像在八王子工作,不知是食堂还饭馆的。他是跟那里的人一起去的。」
「姨爹,」吃惊到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的弓之助,拉拉平四郎的袖子,「这么要紧的事,这人怎么不早说?」
「因为他不知道这很要紧啊。」
「大爷,什么事很要紧?」
平四郎望着权吉,接着说道:
「跟我打赌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跟大爷的赌?」
「对。我不是跟你打了赌,看佐吉会不会成为一个好管理人,在这里安定下来吗?」
权吉脸色一亮。「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场赌是我输了。现在住户有出不进,这里整个空荡荡的。」
权吉高兴地搓着手。「卖鱼的箕吉,昨天也搬家了呢。」
「果然搬了,我之前也听阿德说过。」
「阿德姐也不知道会待多久,大爷。」
平四郎从怀里掏出荷包,取出一两金子。「这是我的私房钱。」
权吉嘿嘿地笑了。
「我跟你赌是赌十两,但没法子一次付清,所以今天先给一两……」
「谢大爷。」
权吉伸出手,平四郎却视而不见,站起身来。
「我把这一两放阿德那里,请她来照顾你。这样对你也比较好吧?不必再睡在这垃圾场里,也不必自己洗兜裆布了。」
「大爷太狠心了!」
平四郎不理会权吉的吵闹,来到屋外。
弓之助说身上痒,平四郎也觉得痒。两人一迳冲回八丁堀,直奔澡堂,好好冲洗了一番,感觉重获新生。一回到宿舍家里,弓之助便迫不及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