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在马车里陪同熊风裴九一路的清荷咯咯傻笑个不停。白芷问:&ldo;你笑什么?&rdo;清荷答:&ldo;小姐的心上人好生有趣,一路上总偷看小姐,可又不敢看长了,看一下躲一下,憋死我了。&rdo;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白芷愣了愣,真有此事?她倒是一点没注意,一路上她都看外面风景了。&ldo;小姐,姑爷何时来提亲?是这仗打完了吗?&rdo;&ldo;姑爷?你这小嘴,叫谁都姑爷!&rdo;&ldo;难不成不是吗?&rdo;清荷好奇问。白芷思忖了片刻,觉得这裴九确实有趣,如果能继续前世的姻缘,兴许会是一件好事。她道:&ldo;随缘吧。&rdo;不排斥也不追求。&ldo;小姐真是扫兴。&rdo;白芷但笑不言。回到白府,白芷在马厩旁看见那匹汗血宝马正悠哉吃着干糙,好惬意的样子。白芷暗叫糟糕,马忘记还给人家了。清荷见白芷吃愣着看着这匹马,偷乐道:&ldo;得了,借马思人了,还说随缘呢。&rdo;白芷叹息,&ldo;真想跟着九郎一走了之,一路下蛋回京城。&rdo;&ldo;……&rdo;清荷傻了。白芷逍遥地乐呵呵回自个的临水轩。只不过还未踏进临水轩,白渊便命人换她去书房。这两年来她甚少去书房&ldo;面圣&rdo;,如今她也知刮什么风了。她自然懂,往哪边倒了。一进屋,白渊便开门见山,&ldo;这裴九算是个良人,你与他商榷了怎样?和好了吗?&rdo;白芷道:&ldo;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rdo;白渊满意点头,&ldo;甚好。&rdo;裴九远在京城,无论她这蒲苇怎么生长,也到不了稳扎京城的磐石身边。她就慢慢长,长到不能再长,然后来一句&ldo;红颜催人老,不等了&rdo;便是。她仁至义尽,相信白渊也不怪她。白渊心头石落了下来,提到白芍,&ldo;芍儿与钱郎(白芍夫君)打算在京城扎根,昨日书信,已购一处老房子。&rdo;白芷大惊,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京城,多么可怕的字汇。作者有话要说:一年多没写过古言的竹子,表示压力好大……至于裴九的传闻为何如此,以后会讲的,至于慕屠苏到底有没有喜欢白芷,这个问题,你们猜~☆、13重生‐‐思过白芷总盼着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熊风裴九走后,日子又像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白芷不再是步行翻山越岭去找秋蝉,而是顺便遛马,把汗血宝马绑在马车上,如个贵家小姐一样,招摇过市。于是,白芷在苏城的名声又多一负面‐‐娇生惯养!白芷倒是无所谓,只是极为重视这些的清荷叫囔了许久,&ldo;小姐,莫要为一匹马而失更多啊!&rdo;白芷依旧我行我素,反唇相击,&ldo;我若不遛这马儿,好好一匹千里马被糟蹋,你说没损失?这人言碎语,能值多少个钱?&rdo;清荷无法回答,但心里就是觉得人言碎语比这马儿值钱!肯定是小姐被那裴九弄得鬼迷心窍,才这么不顾分寸。白芷自知她在封闭的苏城是嫁不出去了,所以对于其他人,她不想顾虑太多,只想在白渊没&ldo;狗急跳墙&rdo;把她嫁到外乡之前,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前世,她顾虑太多,失了很多本该的快乐。常年深居简出,不是女红便是琴棋书画,这些都不是她所爱,碍于自己是&ldo;大家闺秀&rdo;,逼着自己做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可到了京城,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见不到世面的山村野姑,却还自以为看到了天,以致不自量力,贪恋慕屠苏,为以后的人生更添加了一抹浓重的悲剧色彩。她羡慕秋蝉,虽出生糙莽,却能随着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想习武便习武,想嫁人便欢天喜地把自己嫁了出去。秋蝉的相公是一名山间药夫,以采药为生,常年居住山间。秋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日子过的单调,却能安详余年,平平稳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哪里像她,担忧前世的坎坷,抗拒前世的命运,拼命想把握住自己的现在所有。可白渊到底是白渊,一心想上京城大展宏图的白渊,即便是再小的机会也不错过的白渊。白渊常常给居在京城的妹妹白芍写信,到底是聪明人,不直言自己想去,却每封信上皆表达出自己思女心切,盼着早日团聚,又叹官事在身,无法抽身,若能在京城求得一官半职,那便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