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爷,新到的好酒,要不要带瓶回去给白五爷尝尝?”
见展昭站在门前打量着旁边桌子上堆放的酒坛,似乎打不定主意买不买。
酒仙楼小二连忙甩开手巾搭在肩上,笑容满面的上前向他介绍,“这边是桃花酒,您或许喝不惯,那里面是陈绍,度数足,味儿正,保管白五爷喜欢。”小二抬手指了指里面陈旧的坛子道。
“今天还是不买了”,展昭低头想了一会,手指抚上酒坛敲几下,传来铛铛铛的声音,“那耗子感染了风寒,怕是不好挨酒。”特别是他鼻子还灵的很,如果闻到自己身上有酒味,估计得半夜溜出来找。
“白五爷也生病了?”小二惊奇,不禁睁大眼睛,开封谁不知道展昭和白玉堂武功是一等一的好,巡街时风里来雨里去,也没见请过大夫,没想到,今年会被一场风寒打垮。
“常年不生病,一病病三月”,展昭朝他笑了笑,好像当初王朝马汉他们听闻白玉堂生病时,也是这表情,“以后再来买你的酒”,说完,继续朝北门走去。
等巡完街已经是午时过后,经过开封府大门时,只有张龙蹲坐在门后面,不停的“阿嚏阿嚏”打着喷嚏,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神朦朦胧胧的看着门,连他走进都没有反应过。
“公孙先生在府里吗?”展昭抬手,一巴掌打在张龙右肩。
张龙没防备,左右晃了一下,像个不倒翁,之后又赶紧摇摇头揉揉眼,看清是展昭后才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展护卫!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包大人过来了!公孙先生他还在厨房,今天抓了好多药,和烧饭大娘在忙活呢。”
展昭点了点头,看着张龙这幅不靠谱的样子,忍不住说“不会也被传染风寒了?我等会跟公孙他们说一声,也给你端碗药”,说完,提着剑跑过去。
“放在这里就好,你看看那罐药煎好没有,正好给白玉堂端过去………”
展昭还没进门,就听见公孙先生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锅碗碰撞声。
展昭从门外往里一看,烧饭大娘正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一会儿扇火,一会儿揭开药罐看看有没有烧干,还有二个小丫鬟,正在包药。
这时候正好开春,开封府里大半人都被感染了风寒,公孙先生怕病患过来越帮越乱,就把他们通通赶去休息,包大人也给他们放了假。
“玉堂的药我端过去吧,”展昭想到一会自己要去找白玉堂,就进去对忙的不可开交的烧饭大娘道。
“那正好,省得大娘跑过来跑过去了。”公孙先生一边从篮子里挑药材一边说,手速哗哗的,很快,丫鬟面前的纸包就堆满。
展昭听闻,走向窗边蹲下,那下边大大小小放了十来个药罐,有预防的,有治疗的。
“哪一个是啊?”展昭第一次过来端药,看着这长得一模一样的罐子,上面又没写名字,实在分不清。
“右手第二个”。公孙先生头也没回的说,忙忙碌碌的继续抓药称药。
“第二个……”展昭心中默念,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厚布,裹住药罐两边,从炉上端起,药罐温度很高,就算隔着布,也烫手的厉害。厨房大娘放下扇子过来帮他扶住碗,倒了大半碗后,接过药罐,重新添了碗水继续煎。
白玉堂跟展昭一起住在后院,两个房间相连,地方是包大人特意给他选的,东暖夏凉。
“咚咚咚…”
展昭端着盘子敲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回应后就径直推开门进去。
“玉堂,醒来”
白玉堂正裹着被子躺在床里侧,整个人缩在里面,只有细微的呼吸声慢慢传来。展昭把药碗放在床头柜子上,担心这样盖下去可能把人闷傻,想想抬手揭开被子,只见白玉堂满头是汗,碎发被打湿沾在额头上,呼出的气息也热的异常。
“玉堂,玉堂…”
展昭怕他被病情继续加重,连忙起身从背后架子上取下脸巾,又出去打了一小盆水过来,沾湿后放在白玉堂额头,来回好几次,大冬天的,展昭自己都出了汗。
“猫儿……”
过了许久,滚烫的药汁被展昭拿去重新热了一遍后,白玉堂终于迷迷糊糊睡醒。
“可还好了些?”
展昭摸了摸他额头,又摸了一把自己额头,确定没有再发热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见白玉堂靠着枕头做起,连忙把药端起,送到他嘴边。
“公孙先生煮的药怎么这么苦。”
白玉堂接过,闭着眼睛一口闷下,嗓子里瞬间被黄连的味道充斥,忍不住伸着舌头吐槽,展昭从茶壶里到了一大杯水给他漱口。
“良药苦口”
展昭起身到外间打开木窗,又把绸布帘子放下,这样既能驱散药味又能挡风。
“听说连包大人都躺床了?”
白玉堂呈大字状躺在床上,他是府里第一个染上风寒,再他卧床第二日,王朝马汉接连病倒。最后包大人上朝回来后也感觉身体不适,官家特意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休养。
公孙先生不光在府里忙,有时候府外的大人们也会请他过去看病,这阵子差不多是吃喝都在厨房里,一天睡不到两个时辰。
“包大人也待在房间里,跟你差不多,所以你好之前也不要出去了。”
展昭开口,上前把快垂到地上的被子拉起来,打碎白玉堂一个劲想要出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