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斐刚刚与王安石交谈完,都还没来得及跟许芷倩聊上两句,又被赵顼的人给叫去了。
“你为何突然结束听证会,其中有何缘由?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张斐,赵顼便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场听证会是属于戛然而止,不过他认为肯定是自己哪里没有领悟到位,亦或者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意外。
张斐是一脸错愕地问道:“陛下认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顼道:“朕如何知道。”
“。。。。。。?”
张斐想了下,才反应过来,立刻解释道:“其实事实就是薛发运使的回答,已经足以结束这场听证会,因为对方的控诉,只是在于执行均输法所带去的影响,而非是均输法的条例所导致的,薛发运使对此也解释地非常清楚。”
赵顼问道:“所以。。。所以这是正常结束?”
张斐点点头道:“是的。正常结束。”
“原来是朕多想了。”
赵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又感叹道:“朕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啊!”
张斐道:“其实这里面所涉及的问题已经全部摆出来,薛发运使也给予一些解决方案的承诺,听证会目的也都已经达到,再问下去,估计又会回到双方的一些理念之争,道德之争,而这些言论,陛下也应该见惯不怪了,就有些画蛇添足了。”
赵顼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说得很对,相比起庭辩,你这听证会,朕是十分非喜欢,那庭辩真是。。。唉。。。一言难尽,朕的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你看能否将这听证会变成朝廷制度?”
张斐立刻道:“可是不行。”
赵顼问道:“为何不行?”
张斐解释道:“陛下,这听证会要是变成朝廷制度,万一这结果与陛下的想法矛盾,那可如何是好?这里面能够操作的余地,是比较小的,到底大家都是拿证据事实说话呀。”
赵顼听得不禁眉头一皱。
张斐道:“所以陛下千万别冲动,如今这种情况就挺好,有利于陛下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一用,要是不利于陛下,则就不用。”
赵顼稍显尴尬地笑了笑,道:“朕是那徇私之人么,若是对的,朕为何不听。”
张斐道:“陛下,那司马学士说要轻徭薄赋,绝对是对的,但是现在国家没有钱,那就不能这么干,还得分轻重缓急啊!”
“这倒也是。”
赵顼赶紧借坡下驴。
其实方才张斐那么一说,他就立刻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肯定不会让听证会成为朝廷制度的。
而张斐不愿意这么干,就是不想今后经常跟赵顼发生矛盾,上回皇城司一事,就已经够令他头疼的。
他现在并不愿意赵顼感受到公检法太多的约束。
当时他也是承诺,只关要一点点权力进去,不会涉及太多。
赵顼立刻又转移话题,道:“对了,接下来,你是打算借此在东南六路推广公检法?”
“正是如此。”
张斐道:“陛下可还记得之前说到过的商税计划吗?”
赵顼点头笑道:“自然记得。”
张斐道:“西北的情况,足以说明,这个计划是非常成功的,但西北的商业潜力还是远不及东南六路,如果东南六路能够如西北一样,其给国家带来的财富增长,可能是西北几十倍之多。”
“这么多吗?”
赵顼不由得吸得一口凉气。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