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息泽,”付易安上前,拉了拉茫然无措的夏念,看向慕息泽,“你既然要把阿念要回去,就好好待她。”
“哼,‘阿念’,叫的真是亲热,想不到你们感情已经这么好。”慕息泽冷冷干笑了两声,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一番,又重新落在付易安身上,“付易安,当初我能断你师傅手脚,今日同样我也可以断了你的手脚!”
“不要!”夏念拦在了付易安的身前,透过眼中水色模糊看向面前自己已然不认识的男子,“息泽,求你让他走。”
“夏念,你真以为我会不舍得伤你吗?”
慕息泽拳头紧握,付易安见状一把将夏念拉到身后,“够了慕息泽,你根本就不配让她喜欢。”他又回头看向身后人,“阿念,跟我回去吧。”
“她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吗?”慕息泽快步走近,一把将被付易安护在身后的夏念拉了过去,冷冷道:“付易安,趁我还不想杀你的时候,你滚吧。”
“国师,你走吧。我不跟你回去,你快走!”夏念强忍被慕息泽紧抓手腕的痛楚,她全然不知她旁边这个男子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阿念。。。。。。”
“我说了我不回!你快走!”
付易安眼中似有朦胧之色,许久才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慕息泽,“慕息泽,记得好好待她。”
付易安无奈离去的青色背影消失在帐篷合上的一刹那,夏念才松了一口气。
慕息泽将她强行拉到自己面前,“看你的心上人走了,放心了是吗?”
夏念望着他,他双目像要迸出火花。她只是不断茫然摇着头,“息泽,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只是害怕你会。。。。。。”
“不用解释,”慕息泽将她的手腕握的更紧,像是要将那手腕的骨头捏碎一般,“夏念,以后你说的话,我不会再信半个字。不想被我连累是吗,以后我就要把你永远困在我身边,你再也不会有机会离开半步!”
说罢,夏念的手便被重重甩开了。
“公主——”伶秀和银葵拥了上来,紧紧搀住摇摇欲倒的夏念。
慕息泽重新坐了下来,淡淡看着面前失了魂一般的人,“我早就宣布过东琴国长公主已逝,这也是你的意思不是吗?所以从此,你,就是睿王府的一名侍妾。”
慕息泽平复了从容自若之态,此刻只是用好笑甚至玩味的眼神看着夏念。
夏念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一切丝毫未变。
不是梦,心上痛楚如此明晰。
他也不是假的慕息泽,那姿态样貌没有人能模仿。
“夏念,你的眼泪不必流给我看,”慕息泽看着她面颊上簌簌滚下的泪串,长眸见笑,“这么晚了,我也要睡了。不过以你的地位,你也不配呆在这军帐中,自己去我外面守着吧。”
“殿下——”伶秀忽地跪下,恳求道:“公主身体不好,您不能这样!公主她为了……”
“够了,我不想说第二遍。”慕息泽无意听完她的话,看了看帐门示意道:“还不出去吗?”
夏念看着他淡漠若死灰的眼神,心头便像碎冰一般,冻结了自己身体每一个部位。
她记得。
丹颜曾说过,他留给自己的是最善意的一面。果然他的另一面,自己不曾见过。
她心想。
他确实变了,从前对于背叛忤逆之人他会一刀杀之,如今只是冷言冷语待她,倒也还算。。。。。温和。
夏念木然扶起伶秀,声音无力,“走吧,我们出去。”
第八十八章故地重回
自从四月中旬北翟和南召开战以来,前期虽然相持不下,但几天之后,北翟黑甲兵进攻猛烈,南召军队迫不得已只得防御。只不过就在黑甲兵快要进军衔木溪之时,主帅睿王却突然下了原地修整军队的命令。
这命令倒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主要还是由于在梵岭,甚至于旁边建州,民怨渐成沸腾之态。睿王考虑到百姓之意,便先停下了进攻之势,命令手下快马加鞭传军报问询慕域——是要乘胜追击还是顾虑民意终止此战。
这军报从梵岭一路向北直达池铎,正好在慕域上朝期间传到皇宫。慕域本也揣测是像平常一样的捷报,便让人当庭宣读了。可他听过之后登时有些恼怒,却又碍着下面众臣,不好发作。
“众卿可有何想法?”慕域看着下面表情各异的臣子,又继续道:“睿王来问询朕的意见,若是进攻,衔木溪可得,只是恐怕梵岭要乱许久了。”
恭王上前行礼道:“父皇,儿臣认为战争伤民。建州,梵岭之地也需要休养生息,此时若强行进攻,就是得了衔木溪,也会致使民心涣散,边境动乱,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