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事情无力回天的时候,孟爸孟妈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找来律师,约了孟池朗和赵凌宇,干脆地签了一分股权转让书!
这可比老爷子直接多了,怕真惹毛了孙子,他可没敢直接就把手上的股份丢给孟池朗。
赵凌宇拿着笔迟迟下不去手,孟爸郑重道:“凌宇,我孟晖能给的东西不多,但诚意是绝对够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凌宇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孟池朗其实挺高兴,由赵凌宇来管理孟氏在他看来是最好的选择,总比自己这样的半吊子强太多了。只是这好像分嫁妆的节奏,让他有种莫名的惆怅。
这事是在私底下进行的,虽没有对外公布,但也没有瞒着老爷子,也躲不过赵二伯的眼睛。赵二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来一招依葫芦画瓢,遭到了老爷子万分的鄙夷。
有了家人的支持,孟池朗过得十分舒适,连时间的转轴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转眼就到了七月。
梅雨季总算过去,孟池朗一早醒过来,眼睛都没怎么睁开,摸着黑往洗手间去了一趟,回来索性就趴在赵凌宇身上。
赵凌宇把他抱进被窝里,孟池朗哼唧了声,皱了皱鼻子在他肩窝蹭了蹭,很快又迷糊了。
再次醒来,是在车上。
“今天去哪边?”
孟池朗扯下眼罩,伸手挡了挡光线。这几个月他们的生活异常规律,这周回赵家陪陪老爷子,下一周就回孟家住上一天。
五月份初的时候,老爷子就挑了一个良辰吉日让孟池朗入了族谱,请了很多家族里的长者作见证,直系的族人也都请了回来,将孟池朗正式介绍给他们。
那顿饭堪比婚宴,赵家人大多生性随性,对于老爷子做出的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也表示万分的支持。一顿家常,他们也知道是老爷子给两个年轻人简单的仪式,纷纷对赵凌宇和孟池朗表示了祝福。
年轻的后辈更甚,一个劲儿地给‘新郎们’敬酒,吉利话不要钱似得倒出来,一句一杯,喝到后来,有个醉得不轻的,连早生贵子都说出口了。
孟池朗是被同样醉得不轻的赵凌宇强硬地抱在怀里带回家的。
他醉了,也从来面不改色,眼神被酒精洗过反而显出更彻底的清醒,这大概是他在酒桌上的常胜法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法总可以笑到最后,兀自像个胜利的王者似得睥睨一桌子东倒西歪的凡人,不屑似得,给自己再倒上一杯。
其实是醉得不行了,机械似得往嘴里倒酒呢。
孟池朗的战斗力可没他那么强,早几轮就被灌倒了,赵凌宇拦着,其实他喝得不过分,只是脑袋沉得很,陪着老爷子孟爸孟妈和赵家的几位长辈说着话的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还是孟爸看出不对劲来,可都拦不住赵凌宇和酒干上的执拗,看着他冷着脸有条不紊倒酒的样子,这醉相让一家子长辈看得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祭出孟池朗才让他停了。
抱着孟池朗,嘴巴一张一合地,不断重复着回家两个字。
半夜,赵凌宇醒了过来,抱着怀里的人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一阵,蓦地伸手开了灯,翻身将孟池朗压在了身下。
孟池朗浑身火热地醒过来,两个人疯狂了下半夜,孟池朗缠在他身上,又喘又笑,咬着他的耳朵,说:“新婚快乐。”
两人第二天都没能爬起来,第三天才有精力请白承安和常诚几人吃了一顿饭,权当是补足婚宴。这样的大事,赵凌宇自然没有忽略蓝彦飞,对方迟疑了一阵,才答应。
赵凌宇多嘴问了一句,见蓝彦飞没有向他倾诉的想法,也就不再多谈。
两人这便是正是一起生活了。老爷子兴致来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打电话让他们回去,他总能得些新鲜玩意叫上孟池朗一起分享,是在找不着由头了,就说自己昨个儿又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解梦先生又怎么说了,总能让两个人回去看看。
孟池朗坚信,老爷子后来消停了绝对不是出自自觉。
想着孟池朗好笑地看着专注开车的赵凌宇,戳了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说:“这是去哪儿啊?”
这路他并不熟悉,显然不是回两家的路。
赵凌宇笑着单手指了指天上,孟池朗看了车顶几眼,心想,心有灵犀什么的果然都是瞎扯。到了机场才知道前往普吉岛的飞机已经在进行安检了,两人连行李都没带,孟池朗就看着赵凌宇掏出两张机票和两人的身份证,被牵上了飞机。
好一阵,孟池朗才问:“你通知爷爷和爸妈了吗?”
赵凌宇看过来。
得,也不用他问了。
孟池朗笑眯眯地拉了拉毛毯,“先说好,这一次的花销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