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脸色一变,她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说道:“婆婆,你认为是我杀了木芙蓉,是吗?”
老夫人的脸寒了下来,冷声道:“你敢说你没有伤害到木芙蓉?”
王夫人笑了一声,很凄楚地笑了一声,红红的眼眶里有泪水落了出去,只听王夫人凄然道:“婆婆,枫儿是我的儿子,他的性子我会不了解吗?杀了木芙蓉,枫儿会变成怎样,我会不知道吗?没错,我是恨木芙蓉,那日我骗枫儿,说我允许枫儿将木芙蓉娶进门,目的就是让枫儿将木芙蓉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将枫儿迷得神魂颠倒。我甚至想过自残,自己刺自己一刀,嫁祸于木芙蓉,或是设计陷害木芙蓉不贞不洁,让枫儿对木芙蓉死了那条心!”
王夫人说着,眼里掠过一丝狠毒。老夫人怔了一怔,看着王夫人这几近疯狂的脸,老夫人对她又怜又怒,却又有那么一丝丝的体谅与同情。
“可是婆婆,那天晚上,我的人一赶到别馆时,木芙蓉就已经不在了!听说那时枫儿发了疯般去找木芙蓉,最后也不见了踪影。直到三天后的雷雨中,枫儿才突然回来,突然说木芙蓉死了,那时我也吓了一跳。我是想木芙蓉死,但这一次,我没有对木芙蓉下毒手!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机会对木芙蓉下毒手!”王夫人一激动,就滔滔不绝地一口气说了出来。老夫人看王夫人如此悲痛的模样,心里不由地怜惜起来。
孽缘啊,真是孽缘啊!
老夫人叹了口气,向王夫人歉声道:“阿梅,我错怪你了。”
王夫人忙道:“婆婆,你言重了。”
顿了顿,王夫人看着老夫人的脸色,说道:“婆婆,雅儿在枫儿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去找了枫儿,婆婆,你可知道此事?”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雅儿已对我说了,她说那天晚上她见枫儿跪在祠堂,心里担心,便去找枫儿,并想去劝解枫儿。雅儿虽然聪慧,可是枫儿到底是个硬性子,木芙蓉的事情又对枫儿伤害过大,雅儿也是没有办法劝住枫儿。”
王夫人低下头来,心道:古雅倒是很聪明,早已将此事向婆婆说了,现在古雅已先入为主,婆婆又信任古雅,这丫头,果然不是个省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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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古枫一事,古府的也一时消沉,古维镛要时时防着相府的人的明枪暗箭,古枫在时,本是一个极大的帮手,古枫离开后,古维镛也有些伤脑筋。现在他有长子古桦在外任职,次子古楠又是个不长进的,古维镛是宁愿将朝上势力说与古雅听,也不想去理会那古楠,毕竟经上次一事,古维镛对古楠失望之极。
除此之外,在古枫离开后没有多久,古枫的小厮阿教也擅自离开了古府。听下人们说这阿教知道古枫离开后极是伤心,私下常常说当初少爷怎么不带他走,这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看来他对古枫很忠心,这一离开,估计八成是想去找外面找古枫。这事也让府里的其他人唏嘘不已,不少人也为着这阿教的忠心而感动着。
炎炎的夏日过后,天气便开始转凉了。天,已入秋了,日子似乎过得还算平静,古雅走到窗子边,仰头去看那片蓝汪汪的天空。
这时珍珍也走到古雅的身边来,看了看这一片良好的风光,忽然说道:“这日子过得到是很平静。”
古雅不置可否。
珍珍又说道:“枫少爷的事情对王夫人和四小姐的打击很大,王夫人和四小姐因着枫少爷的事情对小姐敌意极大,只是王夫人,不可小觑,倘若王夫人有意为难小姐,只怕这日子也不太平静。”
古雅不由地看了珍珍一眼,这珍珍倒是看得极准,看来留这个丫头在自己身边,确实是个明知之举。
古枫的事情对王夫人的打击极大,王夫人唯一的儿子离家而走,而木芙蓉的事情又与古雅多少有些关系,这王夫人已渐渐把矛盾指向了古雅。一向与事无争的人,一但争起来,只怕会叫人防不胜防。尤其是现在古雅的敌人颇多,若是她们联合一气,这古府只怕不太平。
古雅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也觉得王夫人会对我下手?”
珍珍道:“枫少爷一走,王夫人几乎恨毒了小姐,四小姐向来对小姐心存芥蒂。只怕这次她们会对小姐不利。”
古雅点了点头。
珍珍又道:“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并没有做为,但若说她们对小姐并没有敌意,我也是不相信的。”
古雅抬头看着那高高的蓝天,忽然问道:“你知道蛇是怎么攻击猎物的吗?”
珍珍微微一怔,女孩子都是很害怕蛇,在这当儿突然提起蛇,的确令人不安。
却听古雅继续说道:“蛇看准了猎物后,就会悄悄地潜伏到暗处,身子像弹簧般向后紧缩,待猎物靠近,看准了时机的蛇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如箭般冲向猎物。令人无法躲闪。”
珍珍看着古雅那张平静的脸庞,说道:“小姐的意思是,现在的王夫人和古敏如就像是那潜藏在暗处的蛇?只待看准时机?”
古雅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但愿只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