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虎说:“师父,你就快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我们去炮楼,把那里端了,然后等那些鬼子回来再一个一个干掉。”卢杆的口气很硬。但怎样打炮楼心中没有底。
“打炮楼啊,那里有机枪守着哩。”猴子说。
“怕了,是不?要不你留下来等鬼子把你捉住。”这回是肖珂开始打猴子的后脑勺了。猴子赶紧说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怕,是怕肖珂受不住,他油嘴滑舌地说:“肖姐,我是替杆子哥想,怕你一个女孩子会挺不住,一看见鬼子就跑,还不会害了杆子哥?”
“我害他什么了?说,我害他什么了?”肖珂来劲了,揪了猴子耳朵不放,痛得猴子咧牙咧嘴直抽气,却不敢放肆大喊。
江伢子说:“姐,让我把他丢到水里去,好不好。”差点没把猴子吓死,他只得求饶:“好了好了,我是个秤砣,肖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不说话了,行吗?”山老虎啪地一下敲了他的后脑勺,说:“你也有怕主啊,要以后还这样对着肖珂干,不听她的话,我就天天打你的后脑勺,听见了没?”猴子连说要得要得,把江伢子和肖珂给逗笑了。
卢杆和小林摇着船向炮楼方向悄悄接近。这时他开口了,让大家别出声,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炮楼的影子。他叫来山老虎和猴子就在船上作了简单的布置:“我和猴子先摸到那里看看,山老虎,你认识那个伪军吧,你也跟我去。小林你在岸边埋伏,如果有情况,小林你就开枪。猴子,你把枪给小林,还有子弹。江伢子和肖珂在船上等我们,江伢子,长个心眼,只要鬼子从炮楼里出来,你就将船往下游划去,带着肖珂不要管我们,听见了没?小林,不得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开枪。”
小林问鬼子来了开不开枪。
卢杆说:“这个还要问我,对鬼子打就是。”
猴子说:“小林哥,你的枪法准不准,千万别对我们打。”小林踢了他一脚,他躲开了,对山老虎委曲地说:“三爷,他们老欺负我。”
山老虎摸着他的头:“猴子,你就是一个欠揍的样。”
肖珂要去,卢杆不同意,江伢子也要去,尽管肖珂有点不乐意,听江伢子也想去她还是拦住了他,他俩留在了船上。
卢杆他们跳上岸,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向炮楼接近。
他们离炮楼只有百来米的距离了。
火烧?硬闯?引蛇出洞?怎么引?卢杆他脑壳里急速地运转着各种办法。
炮楼上一个伪军打着手电对着周边扫来扫去,光线太弱照不到卢杆他们这里,卢杆决定往前接近看看周边情况再说。
“师父,快看,那个顶上的汉奸就是今天我遇到的那个人。”山老虎小声对卢杆说。
“你们认识?”卢杆问。
“认识,他还告诉猴子怎样打枪呢,是不是,猴子。”山老虎答。
猴子说是的。
卢杆说:“那这样吧,你和猴子去楼下,给他打个招呼,看他有什么反应,记住,找一个枪打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以后再叫他,知道他的名字吗?”
“卜之到。”
“不知道,你怎么找他?”
“是卜之到,不是不知道。”山老虎一字一句对卢杆说。
“怎么还有这种姓和名。那快去吧,能把他叫下来我们就有办法了。”卢杆听清楚了,乐着说。
山老虎抽出刀来向那边跑去,藏在一个土包子后面,对着上面喊着卜之到的名字。
朴之到听有人叫他,神经质地将枪从肩上拿下。这四周黑的夜里传来的话让他吓得不轻,惊慌地回应着:“谁,是谁在喊。”用手电往喊声处照去,却看不到人。
“卜之到,别照了,小心我打碎你的狗头,告诉你我是三爷。”
“三爷?”
“是我,快点给我下来,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