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庆幸,这几年,她跟宿宜修都很努力,很努力,一直在向前走,而现在,他们有选择的余地。
&ldo;娘子,我们按兵不动,该来的会来,而四皇子,若是他争不过,那么,我们就回家里种地?&rdo;宿宜修揽着乔初宁,笑眯眯道。
乔初宁一愣,看着宿宜修,见他不像说笑,想了想,道:&ldo;那也不错,反正我都觉得我们可以好好歇一歇了。&rdo;
要是荣景真的失败了,那么,他们也不会被另外三位皇子重用,还不如回家种地!
&ldo;种地?是放豆子进泥土里?&rdo;突然,小宿宿问。
&ldo;种地没这么简单的,小宿宿,将豆子种在泥土之前,还要翻好泥……&rdo;乔初宁也不是很懂,常规的种地她没操作过,只能将她记忆里种地的顺序说了一遍。
看着小宿宿若有所思的样子,乔初宁还是解释道:&ldo;这是娘小时候看你外公外婆种地时记下来的,娘没这样种过地,宿宿想要真的知道,以后可以下下地的。&rdo;
乔初宁教育孩子,不会仅是纸上谈兵,她要的,是小宿宿自己去体验,去感受,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乔初宁教育孩子时,宿宜修不会阻止,等到乔初宁说完了,要是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也会立刻跟乔初宁讨论,然后小宿宿也在一边听着,乔初宁很乐意宿宜修提出不同的意见,毕竟教育孩子,不能只她这个当娘呃来,当爹的更要一起。
也因为两人这样的教育方式,小宿宿很是顺利地成长成了懂事明理、又能听取别人意见的乖孩子,并且小人儿还有自己的观点。
小宿宿听完乔初宁的话,板着小嫩脸,道:&ldo;娘,你没有亲身做过,教导我是不对的,不过,念在娘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这一笔,就这样了吧。&rdo;
乔初宁:&ldo;……你儿子!&rdo;瞪着宿宜修。
宿宜修笑道:&ldo;娘子,这是你儿子,你教的这个,不过,宿宿,身为儿子,是不能说娘不对的。&rdo;
小宿宿憋着嘴:&ldo;爹不是说了,要一视同仁吗?娘做得不对,不能说?&rdo;
宿宜修:&ldo;不能,你娘是我娘子,就算做得不对,也只能爹来说,宿宿,你要记住这一点,一视同仁可不能这么使用,它是由前提条件的。&rdo;
小宿宿:&ldo;哦,好的,爹,我记住了,娘,我刚才说得不对。&rdo;小嗓音还是有点委屈巴巴的。
这就轮到乔初宁不好意思了,她这个当娘的,应该有海纳百川的宽容伟大的心才对,怎么她现在居然要她家三岁儿子道歉了,乔初宁想捂脸……
宿宜修哪里还不知道他家娘子在想什么?碰了碰乔初宁的脸,感觉热热的,眼里满是温柔,小宿宿见状,也将小手搭了上去,轻轻摸了摸,末了,道:&ldo;娘,你脸好热啊。&rdo;
乔初宁:&ldo;……&rdo;我瞪我瞪!
宿宜修笑得十分温柔,趁小宿宿不注意的时候,快速地亲了一口乔初宁的红唇,然后,像没事人一般,移开。
乔初宁只觉得,脸上的热度&ldo;腾&rdo;地一下子升了起来,这人,怎么在儿子面前就……乔初宁难得地害羞了,毕竟,他们平时亲热的时候,都是背着儿子的!
&ldo;娘,你真的好热啊,你的脸都红了,我去给你拿扇子扇风。&rdo;说完,小宿宿就倒腾着自己的小短腿,吭哧吭哧地拿了自己的小扇子,又吭哧吭哧地跑回来,就这么两个来回,小宿宿自己的额头已经有了点汗,但小人儿还是一板一眼地给乔初宁扇起了风。
乔初宁满足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心疼。
最后,在自家娘子的眼神攻势下,宿宜修悠悠然地拿过大点的扇子,给妻儿两慢悠悠扇起了风。
乔初宁满意了,小宿宿觉得自己不热了,心想着,还是爹厉害,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肉窝窝的小肥手,又瞄两眼爹的手,小宿宿觉得,他必须要快高长大,这样才可以扇风也不会流汗了。
矢州宿家如此温馨,而跟矢州隔着要远距离的京都,却是很不平静。
&ldo;嘭!&rdo;杯盏摔倒在地的杂乱声音久久才在屋内静下来,等这一阵杂乱声音过后,便是一个人急促的声音,但很快,声音又恢复了平稳。
姜臣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一双老而精明的虎目看着挺直身体站在他面前的姜礼维,但被这样刺眼的视线看着的姜礼维依然没变了脸上的表情。
不知为何,手握重权的姜臣突然感到一丝疲惫与痛心,但这些,在经历了狂风暴雨的姜臣来说,都是不允许出现的!所以,他很快就警觉地收敛了这些情绪,站着不远的姜礼维没感觉到异样。
&ldo;礼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抱有怎么样的期望,这些年,姜家样样都先向着你,你……还想要什么?&rdo;姜臣问。
姜礼维看向姜臣,他戎马一生的祖父,声音还是有点吊儿郎当的:&ldo;祖父,这件事,我不急,你也就别急,要是真的来了,你也不用太高兴。&rdo;
姜臣抬手指着姜礼维,肚子似要说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一甩手!摆了摆手,指着门的方向:&ldo;出去!三天,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你还是没想好,我总有办法!&rdo;
姜礼维一点也不在乎姜臣说的话,恭敬地行了礼:&ldo;是,祖父,一切您安排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