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道:“我也觉得。锦绣,错过了这桩生意不可怕,可怕的是,进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若真是如此,这个云泽的少东家也是太厉害了。”
齐锦绣虽则心中也极为怀疑,但依旧笑着安抚道“大嫂,小花,放心吧,我会好好想想的。”
“那行,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锦绣斋了。如今生意越来越好,不但每日接的单子多,上门关顾的客人也多,去得迟了,说不定就少做一笔生意呢。能赚大银子固然好,要是不能,我觉得就目前这样,也够了。”
见母亲要走了,甜宝十分舍不得,摇摇晃晃小步跑到母亲跟前来,抱着母亲双腿,仰起包子脸道:“娘,舍不得。”
齐锦绣弯腰抱起闺女,亲了亲她小肉脸,哄着说:“甜宝要乖,娘今儿会很忙,甜宝跟奶奶呆在家里好不好?娘答应你,晚上一定早些回家陪你。”
“娘……”甜宝蔫蔫的,脆弱的挤在母亲怀里,“娘,甜宝乖。”
齐锦绣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也舍不得闺女,也想时时刻刻都陪着闺女。可是,她也不甘心放下锦绣斋的生意,不甘心放下自己的事业。好在闺女懂事,虽则每次自己出门的时候都黏着自己,但自己说什么,她都听。
“甜宝乖,等过两天,娘稍微闲一些的时候,在家陪你两天。”见闺女明显有些开心了,她亲她眼睛,“还带你出城去玩儿,咱们去看花。”
“好!”甜宝眼睛又大又亮,立马开心期待起来,挂在母亲身上乱扑腾。
☆、
进了铺子,先将昨儿未完成的图画完,而后各个岗位亲自看一遍,之后便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吃完午饭后,齐锦绣在自己的小办公间歇息了会儿,醒后正准备开始下午的活,外头又来了客人。
听说是瑞祥的人,齐锦绣一愣,继而道:“先好生招呼着,我一会儿就来。”简单收拾一番,齐锦绣心中又细细揣度了一下此番瑞祥的人过来的意图,而后才往外面去。此刻,瑞祥的人正坐在休息间,赵小花正坐着跟瑞祥的人交谈,见齐锦绣来了,赵小花连忙起身,跟瑞祥的人介绍道:“这是我们锦绣斋的齐老板,老板,这位是瑞祥东家身边的管家,朱管家。”
那朱姓管家原是瞧着赵小花两眼放光,待得赵小花给二人做了介绍后,朱管家目光立马转移到了齐锦绣身上。齐锦绣跟赵小花对望了眼,两人都在心中将这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骂了千遍,面上却一直挂着浅淡的笑。
“朱管家,请坐吧。”齐锦绣颇为礼貌的招呼一声,而后朝赵小花使一个眼色,赵小花便退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齐锦绣这才在那朱管家对面坐下,故意装作不明白道,“朱管家大驾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何指教?”
不说是否与云泽谈得差不多了,就是方才这朱管家那色迷迷的模样,也是叫齐锦绣打从心里恶心。便是与云泽的生意谈崩了,也根本不会考虑与瑞祥合作,跟这样德行的人做生意,岂不是羊入虎口?齐锦绣面上笑容温和恬淡,心中却是鄙夷得很。
那朱管家道:“齐老板,真是没有想到啊,原来这锦绣的老板,竟然是这样一位大美人儿。还有你这铺子,布置得实在雅致得很,我这一进门来,就不愿意离开了。”说罢,他呵呵呵笑了几声,但见齐锦绣没有说话,他兀自稍稍一愣,继而又道,“这样吧,我说一下此番来安阳的目的。齐老板,你真是好运气,我们东家想要与锦绣斋合作呢。”
齐锦绣点头道:“可惜朱管家来迟一步,锦绣斋已经跟云泽谈了合作的相关事项。”说罢起身,礼貌地朝那朱管家引手道,“怕是叫朱管家白跑一趟了,也麻烦朱管家您转告瑞祥东家,多谢他的赏识。朱管家,您请回吧。”
瑞祥东家的管家,那在瑞祥,可是比少东家还顶事的。再说如今瑞祥的生意渐渐做大,旁的那些铺子的老板,哪个听到瑞祥的名号不是肃然起敬?这锦绣斋倒是好,竟是这般态度!好声好气与她谈生意,她倒是好,什么都不说,就想打发人了?
他朱杰是谁,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
“齐老板,我知道云泽的少东家赶前一步来了锦绣斋,可是齐老板也别将话说得太死。我们瑞祥如今可不比云泽差多少,你出去打听打听,那些个生意人,哪个不巴结我?我此番能够坐下来与齐老板好声好气地说话,那是看得起你,齐老板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朱管家当即也冷了脸,摆出一副欺负人的架势来。
齐锦绣心中又将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骂了一遍,而后道:“朱管家想来也是跟随在瑞祥老板身边多年了,该是晓得,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如今锦绣斋既然已经跟云泽谈得妥当了又岂有失信于人的道理?方才也说了,多谢瑞祥的赏识,但是要我背弃与云泽的约定而转头与瑞祥合作的话,实在抱歉,做不到。”
说到最后,齐锦绣的态度也非常强硬,根本是丝毫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不识抬举!”朱管家起身,背负着双手,虎目圆瞪,“齐老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识相的话,既往不咎,若是不识相,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阳的知县,可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朱管家若是想要滋事的话,怕是得三思。真闹去官府那儿,想来瑞祥老板的面子也不好看。”齐锦绣摆出一副并不怕是的架势,只冷静道,“所以,朱管家请回吧。”
“不过是安阳的知县,七品的芝麻绿豆官,爷岂会瞧在眼中?我倒还真是想看看,砸了你们锦绣斋,你们又能奈我何?”说罢,他肥胖的身子朝后退了一步,抬手道,“都给我进来,请齐老板回瑞祥。”
话才说完,外头便立即涌进来很多小厮妆扮的小伙子,一个个手上都握着粗木棍,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如此一来,锦绣斋里的人都慌张起来,顾客抱头窜逃,员工们也都聚在一起。
赵小花早就瞧这肥头肥脑的朱管家不顺眼了,不过是见他是瑞祥的人,这才客气招呼。却没想到,这人竟这般无耻,生意谈不成,就想要动粗了。赵小花气得很,冲了过去,双手叉腰道:“哪里来的疯狗?竟然敢乱咬人。”
“你……”那朱管家气得满脸横肉乱抖,痴肥手掌一挥,“给我砸!”
“阿楠。”齐锦绣按住赵小花,只扭头唤了一声,便走出一个高大少年来。
这叫阿楠的少年,是赵昇兄弟,赵昇对他有大恩。在锦绣斋才开张不久的时候,便被赵昇介绍到锦绣斋来做工,不怕吃苦不怕受累,还一身的好功夫。有阿楠留在锦绣斋,赵昇走得也放心。
再说了,赵昇是离开了,可是曾经追随他的那些兄弟,他是一个没带走,都留在了安阳。一来是觉得战场刀枪无眼,他自己前去也是前程未知,也就不让兄弟们跟着去,二来,也是想留兄弟们在,关键时刻好帮衬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