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链把事情的经过给贾赫说了一遍后,皱着眉头问道:“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啊?”贾赫思考了一会儿,悄悄在贾链耳边说道:“链儿,此事不可声张,但也不能让那起子小人得逞,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贾链一听,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院中,贾赫环顾四周,找到一根木棍,然后对贾链使了个眼色。贾链心领神会,突然大声喊道:“救命呀!救命呀!父亲别打了,哎呀,疼死了……”贾赫则装作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边骂道:“逆子,看我不打死你!”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向贾链打去。
他们的喊叫声很快吸引来了众多丫鬟、婆子和小厮。其中一个名叫兴儿的小厮看到自己的主子挨打,急忙跑上前去阻拦。然而,他注意到贾链偷偷向他眨眼睛,同时发现贾赫的棍子看似打得很重,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落在贾链身上。于是,兴儿心中有数,假装无法拦住贾赫,哭喊道:“大老爷,您别再打二爷了!快去请老太太来,不然链二爷真要被大老爷打死了!”其他丫鬟和婆子们听到这话,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准备去禀报老太太。
就在这时,贾赫终于找到了机会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用手指着贾琏破口大骂:“你个逆子啊,居然打起老子财产的主意,今天不打断你的腿,难解我心头之恨呐!”话毕,他再次怒气冲冲地拿起棍子,准备继续动手。
而另一边,贾琏早已装作一副惨不忍睹、可怜巴巴的模样,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一旁的兴儿见状,赶忙上前扶起贾琏,并急切地询问:“二爷,您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贾琏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但还是对兴儿投去感激的目光,低声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待会等老太太来了,我自会有法子应对。”
过了一会儿,贾母带着一群人缓缓地走到了院子里。她一眼就看见了贾琏身上的伤痕,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痛,急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你们父子俩为什么要这样争吵呢?”贾链听了这话,赶紧跪在地上,向贾母哭诉道:“祖母,是孙儿不孝,今日二婶婶告诉我,大姐姐在宫中处境艰难,而且我母亲也留下了一笔丰厚的嫁妆,所以他们希望我能拿出一些来帮助大姐姐。我一心想着一家人骨肉至亲,便决定回院中与父亲商议此事,但没想到却惹得父亲大怒。这一切都是孙儿的过错,请祖母责罚孙儿吧。”贾母听到贾链提起已经离世的张氏,不由得愣住了片刻,然后安慰他道:“好了,快些起来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非要动手打人呢?”接着,她转过头来责备贾赫说道:“你也是,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懂事!”贾赫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贾母一脸无奈地看着贾赦,摇着头说道:“罢了,罢了。”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贾琏说道:“你母亲的嫁妆,自然是要留给你的。至于如何使用,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贾琏心中暗自欣喜,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连忙跪地拜谢道:“多谢祖母体谅,孙儿一定谨慎使用。”
然而,贾琏突然佯装出满脸不安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祖母,我想知道,我的母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贾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她轻轻咳嗽一声,缓缓回答道:“链儿,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贾琏笑了笑,略带撒娇地说道:“没什么,只是今天听二婶提起,我心里有些好奇罢了。”
贾母沉默片刻后,语气沉重地说道:“你母亲啊……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只可惜命运不济,早早便离开了人世。”
听到这里,贾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低下头,轻声说道:“如果母亲还在世,或许我如今也不会和父亲产生如此大的争执了吧。”
贾母轻拍贾琏的手背,语气慈祥地说道:“琏儿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学会处理家中事务了。往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可来找祖母帮忙。”
贾琏颔首称是,表示自己会谨遵祖母教诲。然而,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母亲和兄长遇害的真相,绝不能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
正在此时,王夫人匆匆赶来。她先是恭恭敬敬地给贾母请了安,随后恶狠狠地瞪了贾琏一眼。
贾母见此情形,心知肚明这消息肯定已经传到王夫人耳里了,便开口说道:“老二家的,你来的正是时候。从今往后,琏儿若有什么事情,还望你能多多帮衬、指点。毕竟他年纪尚轻,行事难免有些鲁莽。”王夫人连忙应道:“是,老祖宗。媳妇定会待链儿如宝玉般,事事安排妥当。”
贾母皱着眉头,仔细查看了一下贾链的伤口,发现他脸上已经肿起了一块,嘴角也有血迹渗出。她心疼不已,赶紧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拿些金疮药过来给贾链包扎。接着,她一脸严肃地对着贾赦说道:“链儿虽然没有宝玉那么聪明伶俐,但也是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就算你们父子之间有什么意见不合的时候,你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啊!这次的事就这样过去了,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冲动行事了。”
贾琏低着头,一声不吭,但心里却冷笑不已。他对贾母和王夫人这种虚伪的关心感到非常不屑。他清楚地知道,贾母一直都偏爱宝玉,而对自己则冷漠得多。今天她之所以会在这里跟自己说这么多话,无非是因为她内心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愧疚而已。至于刚刚那句“琏儿比宝玉更像个爷”,简直就是让人笑掉大牙。整个贾府里谁不知道宝玉才是老太太最心爱的宝贝,而自己只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呢?她竟然说自己不如贾宝玉那个小色鬼,这让贾琏心中的愤怒之火瞬间燃烧起来。
待伤口包扎完毕,贾琏向贾母叩谢后,便转身离去。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真凶付出代价。
回到自己的房间,贾琏唤来心腹小厮,嘱咐他密切留意府中的动静,尤其是王夫人那边。同时,他也开始整理线索,希望能早日找到突破口。
另一边,王夫人回到房中,越想越气。她深知贾母今天因愧疚有意偏袒贾琏,担心日后这厮会威胁到宝玉的地位。于是,她暗自发誓,定要想办法除掉贾琏,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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