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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被秦御“请”出去了。
叶如意也终于知道秦御那句“不要太过相信身边人”是什么意思了。
她怔怔站在里屋门口处,心思还没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吱——”房门喑哑一声,从外面打开。
叶如意抬眸,正看见秦御仍旧一袭玄衣站在门口处,大抵是这几日时常奔波的缘故,他的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可言语仍旧清明:“都听见了?”
叶如意张了张嘴,好久才冒出一句:“我……从未打骂她。”
她收留秋菊,本意是想要让她自食其力,却从未想过,她竟会在秦御跟前这般编排她。
“我自然知道。”秦御睨她一眼,从第一次见到秋菊此人时,他心中便极为不喜,大抵是多年行走江湖出来的经验吧,直觉这个女子心思不浅,如今一试,果真试了出来。
“可……她岂会这般说?我以往分明待她不错……”叶如意的声音都有些干巴巴的。
她懂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可是今日之事未免太过玄乎。她对秋菊,甚至对她家一直都是照顾有加的。
“升米恩斗米仇吧。”秦御淡淡解释一句,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初次见到叶如意时的场景,这个女人上赶着要他负责,那时他心中也是这种“升米恩斗米仇”的不悦。
“可……”叶如意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大抵是穷怕了,想过活的宽裕些。”见她脸色始终不好看,秦御终究软了语气,为秋菊寻个由头。
对秋菊,他在察觉到她有不正之心时,便想着直接尽快处理了。这种心思深沉的人,能对恩人心生嫉妒,以后难保不是旁人对付叶如意的踏脚石。
“可若要过的宽裕,靠自己不是更好?”叶如意越发不解。
她从杏花村出来,卖柴,卖花环,直到如今开了酒馆,都是从无到有一点点闯出来的,人往高处走她自然知晓,可是……为什么总要靠着男人呢?
秦御闻言,眼底生了几分动容。
的确,最初她来栾城抛头露面时,便是他也不信她能一直坚持下来,甚至……还想要给她一笔钱安生回到杏花村度日,却未曾想到,她竟真的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脚走了出来,一路摸爬滚打,有了今日还算圆满的日子。
“大概……只有你这般想,我才……”说到此处,秦御声音戛然而止。
他才会如何,始终没说。
良久,他转身,走到软塌上静静倚靠着一旁的被褥,也许秋菊辜负了她的信任,可是,早点知晓总是好的,总比以后真的交心了再被背叛来的好些。
毕竟……背叛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痛恨。
……
叶如意在房间内憋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账房先生来拿昨日的账本,她才从房间内走出。
酒馆内,秋菊正在掌柜的柜台处擦拭着,见她来了,眉眼微眯笑的格外粲然:“如意姐,你来了。”
叶如意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笑,只觉得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她接触过赤裸裸的恶意,她被那些恶意狠狠的伤害过,所以重来一次,她不怕那些明里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