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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娘的名号打响了,到店的客人也多了起来,得亏的栾城百姓还算知礼明法,并未有过甚么出格举动。
叶如意也是第一次在城内和这般多人打交道,心中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若要做好,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好生活泛,也是不可避免之事。
她自然也不能像那些大胆泼辣的女子一般,与过往来客调笑一番,却也不能对宾客冷眼相向,起初,对着那些酒客的调侃,她还有些不自在,可时间长了,却也琢磨出来一套自己的法子。
有些酒客,喝的多了,醉醺醺的意识也淡了些,便会瞧着她看,口里嘀咕两句“老板娘这般俏的丫头怎的就出来抛头露面”之类的话。
对于这般人,叶如意听听也就一笑而过。
有些人则喝大了后,踉踉跄跄起身就要到掌柜的柜台前面来找叶如意,对这种人,叶如意将姜如风请出来,八尺高的壮硕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柄杀猪刀,任谁看了心里都生几分惧意,人也老实不少。
也正因着这般恩威并施的法子,不少人也明了,这酒娘虽说人长得可人,却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日子久了,不少人倒也少了调笑的心思,和友人相聚在此小酌几杯倒成了常事。
然而,这一日,酒馆内的宾客来的不少,却也并未坐满,各个都在座位上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夹杂着几声议论之声。
叶如意见状,便在柜台上看账房先生算好的账本,也是在这时候,门口一阵嘈杂之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口中还念念有词着:“那细皮嫩肉的酒娘在哪儿呢?小娘子,快出来!”
叶如意抬头望去,正看见一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男子,身子瘦的很,脸色很白却透着猥琐,穿着绸缎衣裳,却有撑不起来,倒显得越发不堪,酒色过度的缘故,眼圈下一圈黑色,此刻正吊儿郎当的走进酒馆,身后还跟着两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一看便是护卫之流。
这男人,叶如意是认识的,名叫孙仁贵,家中是栾城的商户,据说早先时候,孙仁贵的爹在江南和京城之间倒茶叶,发了点小财,后来又去南方荒原地区倒玉石,被官府查到了,倒玉石乃是走私之罪,将他爹关了几月后放了出来,一家人便搬到了栾城。
家底毕竟还在,孙仁贵的爹便买了几个丫鬟,不几日,其中一个丫鬟怀孕了,老来得子,孙仁贵便受尽溺爱,人也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不过孙仁贵素来只在青楼混,混的多了觉得分外没劲,又听人说栾城集市上开了个酒馆,那酒馆老板娘生的花容月貌,这才动了歪心思。他家中已有三房小妾,可时间久了,那些小妾也瞧的厌烦,青楼处的姑娘们又给点银两便极为顺从,这才打了“巷子深”的主意,带着人便过来了。
“你……就是这儿的老板娘?”柜台上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老板娘……”一旁账房先生担忧唤着她。
叶如意挥挥手示意没事,而后镇定将账本收好,放在柜台下的抽屉中,落锁。
“少爷我问你话呢!”孙仁贵被这女人忽视的彻底,心底尽是不悦,又重重拍了下桌面,一旁的毛笔都跟着抖了抖。
叶如意终于缓缓抬头:“这位公子若是吃饭,那边还有做饭,若是吃酒,我这就给您取来。”
方才叶如意一直垂首,此刻终于抬起来,孙仁贵也看清楚眼前女人的模样了,虽说比欢阁的一些姑娘素了点,可那眉眼有生气多了,尤其朱唇微微抿起时的那么一点点倔强,让他心底更觉带劲,笑,也跟着猥琐了些,他直接伸手,便要摸向叶如意的手背:“小娘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只是,手摸了一个空,叶如意已经飞快将手收回;“多谢这位公子谬赞,敢问要买些什么?”
“怎的?不买不给摸?”孙仁贵手中落空,来了几分气,一把解开钱袋扔在柜台上,“少爷我有的是钱,只要你乖乖跟了爷,让爷好好爽爽,以后啊,定然亏待不了你……”
叶如意缓缓将钱袋拎起,约莫五六十两银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