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倒是如陈熙所言一般,好些书生那日虽说看了叶如意笑话,可往后的日子,不少人倒是悄悄来买了她好些香包。
能入得书院的家中大多大富大贵,再不济者也是商贾之家,这些小钱自然是拿得出来的。
因此,不过在书院门口卖香包,加上那日那名唤余非迟的男子留下的五两银子,她也赚了约莫八两银子。
天气毕竟越发暖和起来,冬季太短,叶如意便抓紧着时日多编些花环,加上书院这边的生意,栾城集市反倒是很少去了。
这段时日,欢阁那边的银钱也赚了不少,里外里竟攒下了十几两银子。
给小宝添了些城里孩子的小玩意,毕竟是村里娃,没见过这些,好些孩子成日围着小宝想玩那些玩意儿,小宝也好生风光了一把。
给叶满仓买了好些大补之药和食材,这段时日,叶满仓的腿脚好的飞快,已经能下床扶着墙边小心走路了,便是脸色都好了很多,黝黑的脸白了些,粗糙的手,老茧都薄了很多。
至于李荷花,这段日子一直帮着叶如意编花环绣香包,叶如意心中一直过意不去,所幸将栾城那些夫人们喜爱的首饰成衣买了好些,李荷花嘴上怪着她乱花钱,可试着那些贵气的衣裳时,眉眼间掩盖不住的笑意,毕竟……哪有女子不爱美呢?
叶满仓一直要叶如意买一头驴,以后往来栾城就无需这么麻烦了,不过,叶如意回绝了,莫不说买一头驴需要好几两银子,这些能省则省,若是以后出了什么急事,怕是都补救不得。
一时之间,杏花村内,有人说叶家时来运转,也有不少人说叶如意不过走了狗屎运,早晚要栽一个大跟头。
对这些,叶如意自然有所耳闻,只是她忙着赚钱,对这些风言风语,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唯一可惜之处是……秦御,似乎自上次分别之后,二人再没见过面,陈熙倒是见过几次,不过也多是寒暄几句便匆匆道别。
转眼间,正月已过,入了二月门,天色越发和煦了,不少河水都已解冻,河边的草地都开始泛起隐隐约约的绿。
叶如意将从西山采下来的花枝放在家中晾晒着,自己拿着编好的花环去给欢阁送去,这是最后一个月了。往后的生计,她当好生做打算才是。
拿了欢阁给的三两钱,叶如意买了吊猪肉,拿在手里晃晃荡荡的踏上回村子的路,心中还在盘算着以后该做些甚么能贴补家用。
却未曾想刚走上村道,迎面便碰上了正驾着驴车出来的邻家赵大娘的儿子,那儿子名唤赵奇,今年也已有三十一二岁,头上绑着个头巾,见到叶如意满眼焦急:“叶丫头,你怎么还这么慢悠悠的?还不快些回去,你家出事了,你那个姨娘带着人将你摘来的花枝全都拿走砸了!”
“什么?”叶如意一听,心中一急,眼前都跟着黑了黑。
匆匆忙忙上了驴车,听赵奇一解释才明白过来:那李春花过年后回到家,越想越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被人羞辱了,还是被自己从来瞧不起的妹子。
多方打听,知道了在栾城开了几间铺子的秦御根本不常到叶家来,和叶家也不甚亲近,又眼见着叶家的日子过得越发红火,家中木栅栏休憩了,还翻新了西屋,那李荷花成日里穿的和城里夫人似的在村子里招摇,心中妒忌,直接去找了村正,说那西山是全村人的地盘,上面的花花草草也应该属于全村人,哪能让叶如意一个人全都摘去换了钱?
村正和村子里几个长辈一听,顿觉有几分道理,从来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得亏平日叶如意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邻居赵大娘家送一些,赵大娘家中本就不穷苦,人又知恩图报,这才一出事就让儿子来找她回去商量对策。
回到家时,家中的院落已经乱成一片,便是以往打垛好的麦秸凑被人弄散了,大花正躲在鸡笼里抖着,小宝坐在台阶上,眼睛哭的红肿,正一下下的抽噎,李荷花一人坐在外屋的八仙椅上,神情呆呆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到叶如意回来,叶小宝似乎更加委屈了,眼泪“吧嗒”一下流了下来:“阿姐,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