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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之前李春花一直觉得叶家四口在扯谎,眼下看见秦御骑着大马车,载着一马车礼物出现,便是想不信也不行了。
自家的驴车在马车旁寒酸,便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婿,此刻瞧着都万般不顺眼,怎的就这么干瘦矮黑?还有此番前来,杨武也不过给家里带了些鸡蛋馓子,哪有这个秦御带来的礼物多?足足有七八箱!
眼下,又看着叶满仓副模样,心里更是不得劲,最终也只干笑一声:“原来妹子妹夫说的姑爷便是你啊。”
“嗯。”秦御对待不识之人素来冷清,闻言不过颔首。
李春花却以为他针对着自己,心里不甘又莫可奈何,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一直望着的王桃红心里倒是越发不服,这叶如意自小吃穿用度都比自己差,可她偏生样貌长得水灵,如今,更是连夫君都比自己的好上一大截,当下心中不适,话也脱口而出:“你知道叶如意在城里做些什么勾当吗?”
“桃红。”李春花脸色一白,这个秦御一看便不是小家小户,怕是在栾城也极有排面才是,万一惹恼了他……
“愿听这位姑娘细说。”秦御眉目不变,扭头望了眼叶如意,打断了李春花的话,示意王桃红继续。
王桃红被他这么一看,双颊一红,话越发无顾忌:“这个叶如意,成日抛头露面,在城里指不定做些甚么勾当呢,以往叶家穷门落户,如今她却连绸缎衣裳都穿起来了,这位公子你不要被骗了才是……”
叶如意在一旁望着“据理力争”的王桃红,心底不觉好笑,若是旁人,王桃红诬赖她也许还有些成效,可是这个男人是秦御,他可是看着她去栾城一点点积攒下的银钱,便是绸缎衣裳,都是他铺子里的姑娘赠的。
“如意不过在城里做些小本生意罢了,”终于听王桃红说完了,秦御启唇淡淡道,“我也曾要她不要做这些,毕竟太过操劳,可她偏生不听,也只得由她去了。莫说她未曾骗我,便是当真骗我,骗就骗了,我还能怎么她?”
他的语气明明平和无波,可不知为何,听在叶如意耳畔,却只觉比天底下最动听的情话都好听。
他在维护她呢!只是不知是否她听错了,总觉得秦御话尾处,添了几分薄怒。
却说秦御这番话,也着实滴水不漏,既为叶如意辩驳,又表明“即便被骗也心甘情愿”。
一直生在村子里的王桃红哪听过这番言语,一时之间心底越发不敢,刚要再说些什么。
“听闻这位公子在县城中做些送信的差事?”秦御抬眸,目光直直望向杨武,意味难分。
王桃红不解其意,李春花活了大半辈子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匆忙将桃红一把拉到一旁,看这个秦御的派头,定然是在城中说得上话的,怕是他一句话,杨武的差事都不保了,脸上不觉赔了几分笑:“哪比得上您啊,秦公子人中之龙……”
话落,她扭头望向一旁的李荷花:“妹子你也不早些说清楚,知道如意如今有门好亲事,我也就替她放心了!”
言谈与方才判若两人。
叶如意静静望着,心中冷笑,果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阿姐以后行事还是不要这般急躁乖张的好。”李荷花自也知晓李春花为何转变,未曾接受善意,只平淡提点。
“知了知了。”即便心中不悦被李荷花指指点点,李春花却还是笑着应和,“既然你家也来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便先离开了!”
“不留下用过午食了?”李荷花作势挽留。
“不了不了。”李春花摆摆手,扭头朝着外屋走。
自秦御进来便没说过话的杨武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匆忙离开,唯有王桃红,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最终还是被杨武拽着离开了叶家。
叶家,除却一家四口便是秦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