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一种极致的癫狂之中,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是和氏璧反射出来的虚影,他还是认识的。了缘和阿萱。了缘和阿萱的死劫有关?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是直觉让他不想知道事实,可是心里偏又难控。后来,阿萱的气息一点点便大,他就看着她在此刻进阶大宗师之境。他没有任何动作,心中却埋下了厚重的忧虑。阿萱到底看到什么,竟然突破了……传闻天魔秘上有情关,难道未来她斩断了和他之间的感情,让她看破了?种种忧虑种种念头在他脑海深处打转,但是他却丝毫动弹不得,他在踟蹰,等到她清醒,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往日利落的自己,在这时候完全没有了决策。不管是怎么一回事,该来的还是会来。他离开窗边,走到房门前,然后推开了去。任文萱已经坐在了桌边,打开两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给宋缺倒了一杯。门吱嘎声开了,任文萱叹道:&ldo;宋郎满腹心事,沉着一张脸,谁见了都不敢和你说话了。&rdo;宋缺坐了下来,想让自己变得柔和一些,他确实也做到了。任文萱见状,起身走到他身边,然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ldo;看你,真勉强……宋郎也学会不表里如一呢?以前啊,你心里如何想,就会怎么做,丝毫不做假态,就像你告诉我你要成亲一样……&rdo;宋缺感觉那双如同莹玉的手格外的危险,尤其手移动到他胸口的时候,似乎这双手能在片刻间取了他的心似的。&ldo;宋郎的心又跳得很快,可是为了表面上为何没有丝毫情绪?&rdo;任文萱问道。宋缺心沉过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手将在他身边的人拉坐在他怀里。惹得任文萱笑声。不过任文萱也没推开他,而是到了他身上寻了舒适的地方坐靠。气态悠闲的她和宋缺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呼吸在她耳后折磨,身子被他轻柔的环抱着,格外让人安心。&ldo;阿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得吗?&rdo;任文萱惬意的闭上了眼,抿嘴笑道:&ldo;原来宋郎也在担心。&rdo;宋缺算是默认。任文萱再次轻笑出声:&ldo;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是不是?&rdo;宋缺手用力了几分,叫人感觉出他的担忧。&ldo;那宋郎是担心我的死劫?还是更关心我如何破情突破天魔十八层的?&rdo;任文萱说道。都在意,不过真要分个高下,宋缺还没去想这个问题。应该说,她突破天魔十八层后,他是松了一口气却产生忧虑。松气是因为她突破后,死劫应当不会再发生,定是她参悟透了很多东西,否则也不会有着突破。而忧虑,确实是自己了,阿萱之前不能有突破的希望,全是因为他,而如今她突破,他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被舍去的那个。又或者将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惹她心恨,然后绝情突破……细细深想得让他不敢再想。不过也因为如此,他恍然惊觉,他内心深处中对舍去过去和阿萱重新过日子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所以,他才会生出种种可怕的念头。现在多想了,他发现自己很不舍。&ldo;都有。&rdo;宋缺实话实说。任文萱又再次闭上眼睛,说道:&ldo;死劫应当已经没了。&rdo;果然如此!宋缺的预料得到实现,他不但不高兴,因为他再担心之后的猜想也会实现。&ldo;而天魔十八层,宋郎……或许你该感谢三个人。&rdo;谁?难道是了缘?任文萱轻轻的说道:&ldo;石之轩、还有了缘和祝玉婵。&rdo;宋缺紧紧盯着任文萱。任文萱睁开眼睛,触及到他犀利的眼神,她乐了。&ldo;宋郎现在真可怕,不过……人家很喜欢哩。&rdo;任文萱搂抱住他的脖子,笑的格外灿烂。宋缺没有像以前一样迅速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而是眼神炯炯地盯着她。任文萱笑着说道:&ldo;知道吗?若非石之轩将我带出山谷,我不再是阴癸派的人,只怕我会一直在阴癸派,二十多年后便会下山,然后为了缘所救……&rdo;宋缺的脸色顿时黑了,他回想起来,他和阿萱相遇的时候,也是他救得阿萱。阿萱想来心防重,她的性子只会对救过她的人有稍微的柔软,否则他也不会让她动心。按照阿萱的说法,宋缺很容易揣测到后面的发展。了缘此人……阿萱看似心狠手辣、心机了得,但是他清楚,她是格外喜欢对她好的人,了缘仁心,阿萱又从来不滥杀无辜,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厌恶对方的理由。或许说了缘是阴癸派敌对的静念禅院门下,但是对于只修佛道的了缘来说,正魔反而不重要。了缘对一个普通人都是极好,最能诓骗阿萱了!宋缺不知具体,但是了缘就被他打上了诓骗恶僧的称号。任文萱见宋缺模样,推了推他:&ldo;你在想什么?&rdo;宋缺闷声不答。任文萱笑得格外开心:&ldo;我可不是祝玉婵哩,被人救了就会随便爱人,宋郎啊,你的阿萱比祝玉婵自私得多了,宋郎若是不爱我,休想得到我一分真心。&rdo;宋缺没有因为此话有丝毫释然。祝玉婵不就是阿萱?而且按照阿萱的说法,在阴癸派长大的阿萱只怕会更加诡计多端,自私自利……&ldo;了缘那和尚六根清净,怎会主动喜欢一个女人……&rdo;这话原是解释她看不上了缘,可是在宋缺听来,就马上是另一番让他心塞的消息了。他问道:&ldo;这么说,你看到的是祝玉婵对了缘百般诱惑了……&rdo;任文萱顿时一窒,她似乎说了不该说得东西……她立刻翻过身,轻便地落在宋缺面前三步远。看见他阴沉的脸色,她连忙道:&ldo;都说了,我不是祝玉婵。&rdo;原本想解释,顺便让他感受点紧迫感,现在发觉有些不妙。宋缺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原本听到阿萱若非石之轩掳走,她命定之人是那了缘就已经很心塞了,这会儿告诉他,还是阿萱主动诱惑的,这如何让他能忍?☆、这时候的宋缺格外危险,让任文萱觉得异常熟悉,只是稍微回想,便知他和当初点了自个穴道时候一样……不对,似乎比那时候还要危险……任文萱心中漏跳了一拍,不自觉地向后退,完全忘记此时她的武力能够完全赢过宋缺。宋缺慢慢压迫过去,他心塞之余真的很生气。任文萱靠到窗边,触及墙壁,冰冷的感觉让她立刻恢复了思绪。宋缺只觉眼前一晃,他也不知该怎么对待的人就这么逃走了!这次真的不是他的错?她逃跑,难道是心虚了?宋缺脸色变化多端,心中也难受得紧。若是任文萱还在,定会惊讶不已,她会发现宋缺的情绪还有这么丰富的一天。任文萱逃出去后,因为夜风吹来更加清醒了。人没追上来,她心中暗自叫糟。她是了解宋缺那人的,格外自负,虽然为了自己有过妥协,但是今天……误会似乎很大……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拉下脸来找她的。她又没错,难道回去做小伏低?好好解释……可是这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她不是祝玉婵又怎么样?她现在爱的人是他又怎么样?作为男人,知道自个的女人另有宿命之人,就是口头说原谅了,他心中还是会有根刺吧!任文萱皱眉,冷哼一声,她才不会回去做小伏低。既然不信她,她何必自找罪受,这次她没错,错的是他,他不信自己。如果这次回去低头,以后有一就有二……她岂不是要被他欺压到底了?越想越心塞,心中的气也越多了。按说任文萱看了一段非常深刻的感情悲剧,而且还明白自己的至情,她应该更珍惜才是。其实不然,任文萱本身自私自利,知晓自己极致感情后,她会要求对方同样对自己做到至情,否则她会觉得不甘心。现在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她岂会不生气?轻飘飘地落在山城底下,任文萱偷偷进入了山城内。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阿姮的小房间。屋里照顾的婆子侍女半睡半醒着,任文萱所过之处,将她们都点倒了。随后将阿姮抱了起来,带着她就准备出去。可是在出山城之时,感觉好几股气息追来,她看了看阿姮一眼,天魔真气小心的保护着她,身形更加飘忽不定,等到宋家长老到了山城外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任文萱的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