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自己写的人他自己当然清楚,方白安此人为人正直,当然不可能是钱达所说的那个样子,方宁书打断他的话,“小七呢?”
钱达一愣,悻悻道:“在外面候着。”
“叫他进来,”方宁书道:“顺便把采夏也叫过来。”
钱达赶忙去叫人。
没等多久,外面传来些动静,一高一低身影走进来。
方宁书早把玉肌膏备好,见到人,摆手:“你帮他上药,每一处都上好。”
采夏像捣蒜一般点头,怯懦的过来接了药,然后眼巴巴看小七。
虽然说面前的小孩儿比她小,但她还是不敢主动靠近。
方宁书看小七不动弹,皱眉,指自己的床:“上那儿去上药。”
小孩儿动了,直直得走过去,一声不吭把衣服脱下来,采夏也默默上去开瓶上药。
气氛格外安静,方宁书托着腮帮子看她上药,越看,眉毛皱的越紧。
“你和他有仇?”
话落,采夏手一抖,伤口被按的厉焕唇一白,但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埋头在枕头间。
“奴……奴……”采夏吓得六神无主,生怕方宁书责罚,手更抖地厉害。
“行了,药给我,你先下去吧。”方宁书道。
采夏知道自己办坏了事,嘴唇更白,颤着把药给方宁书,几乎是离魂一样飘了下去。
真是别人造孽自己偿,方宁书坐到床边,取了一点药往小七身上凃,但上了半天没动静,他抬眼看这个在挺尸的人:“不疼?”
紧闭的嘴张开,半晌,费力的挤出两个字:“不疼。”
稚嫩的声音带着干哑,两个字短促,就像是有老虎追着一样迅速说完,又继续沉默的在那里挺尸。
方宁书想笑:玉肌膏在所有的修复灵药里有奇效,所以疼感和痒感也是所有药类里最重的一个,尤其是在还没结疤的伤口上。
之前在课堂上上药,他只给人在没破口的地方上,现在背上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伤口狰狞又恐怖,对于一个小孩儿来说,这疼怎么都不能说好受。
他停手。
背上久久都没有新的疼感传来,厉焕睁开眼睛,向后看去。
一眼,正巧看进一双含笑如雾的眼中。
生像在取笑。
他脸色一沉,却生生克制,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怯懦一般道:“我不疼。”
“是我考虑疏忽,先养好伤口,以后每天过来,我给你换药。”方宁书手一转,另一瓶药到手中,是助伤口结痂的。